训练毫无疑问的没有取得任何进展,因为时间不早了,两人也只得停下训练,独自返回自己的房间。
厚重的自动门在身后无声合拢,将外界的一切喧嚣与纷扰隔绝。
她背靠着冰凉的门板,并没有立刻开灯,任由房间被窗外透进来的稀疏星光与远处基地的零星灯火勉强照亮,勾勒出家具模糊的轮廓。
寂静,如同潮水般涌来,淹没了她的感官。
然而,外在的宁静却无法平息内心的波澜壮阔。
与泽井、吉冈的严肃讨论,更早之前与露西亚、扎拉看似寻常却暗流涌动的接触,还有……今晚树林里,那数次尝试却始终隔着一层无形障壁的光之力共鸣。
所有的画面、声音、担忧、策略,最终都汇聚到一个点上——大古。
“他……现了吗?”
这个念头不受控制地从心底浮起,带着一丝苦涩。
炎珊缓缓滑坐在地,双臂环抱住膝盖,将脸埋入其中,仿佛这样就能隔绝自己纷乱的思绪。
“没理由现不了的……”
是的,没理由。
大古或许在光之力的系统性运用上显得生涩,但他与光的契合度远常人。
几次失败的尝试中,能量流转间那明显的滞涩与隔阂,根源在哪里,以他的敏锐,不可能毫无察觉。
事实上,如何将两人的光更深入、更无间地融合,使其足以跨越星海精准定位,炎珊在第一次尝试失败后,内心深处就已经隐约有了答案。
那并非多么复杂的技巧,其核心在于两个条件:
其一,是相同的目标与信念。
这一点,他们毫无疑问是具备的。
无论是出于对生命的尊重,还是对陷入困境的露西亚、扎拉父母及其族人的担忧,他们都迫切地希望找到并拯救那些远在异星的生命,解除施加在那对姐弟身上的无形枷锁。
这份共同的“心”
,是融合的基础。
问题,出在第二个条件上——需要双方完全地、毫无保留地向对方打开心扉。
不是简单的信任,而是更深层次的,一种将自身最真实的情感、思绪,乃至潜意识层面的一切,都坦诚地呈现在对方面前的状态。
在那种深度的光之力交融中,个体的心之壁垒会被暂时消融,他们会像一个整体一般。
或许不会让另一方像阅读书籍一样直接看到对方完整的记忆,但在融合的期间,心中所思考的、所感受的,使一定会如同投入静湖石子激起的清晰涟漪,被对方清晰地感知到。
于是炎珊……害怕了。
当意识到这一点时,一种强烈的自我厌弃感攫住了她。
她害怕在那种毫无遮掩的状态下,自己会控制不住地去回想那个她极力想要掩埋的过去。
越是告诫自己不要想,越是恐惧被对方知晓,那根紧绷的神经就越是容易失控,越是会不受控制地将注意力投向那个禁忌的领域。
人的心理就是如此奇妙而残酷,越是拼命想要遗忘和回避的东西,往往在需要绝对冷静和坦诚的时刻,越是会顽固地冒出头来。
“我在……做什么啊……”
炎珊将脸埋得更深,指尖因为用力而微微白。
露西亚和扎拉的父母、族人,可能正身处险境,每拖延一刻,危险就可能增加一分。
那两个年轻人在地球上承受着巨大的心理煎熬,每一步都走在刀尖上。
时间如此宝贵,她却因为个人那点不堪回的过去,因为可笑的瞻前顾后和内心怯懦,在关键时刻退缩了,导致了数次尝试的失败。
这不仅仅是能力问题,这近乎是一种……失职。
一种对信任的辜负。
辜负了泽井叔叔和吉冈叔叔的期待,辜负了露西亚和扎拉眼中那微弱却未曾熄灭的渴望,也辜负了大古毫无保留的配合与努力。
想到大古,心中那股复杂的惆怅更是如同藤蔓般缠绕收紧。
他会不会怪她?怪她的不坦诚,怪她在如此重要的事情上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