划过他坚实如铁的臂膀。锁功杯在怀中微微一震,一股雄浑霸道、带着金属般刚硬气息的内力便如江河倒灌般涌入我体内。孙震那引以为傲的神力瞬间消散,整个人萎顿在地,难以置信地看着自己变得绵软无力的双臂,眼神一片死灰。
“毒娘子”柳三娘精擅毒功,心狠手辣。对付她,我略费了些心思。在她精心布设的毒瘴陷阱中,我佯装中毒倒地。当她得意地靠近,欲给我致命一击时,我骤然暴起,锁功杯冰冷的杯口精准地贴上她运功的手腕。她周身那诡异歹毒的毒元内力,如同被戳破的气球,瞬间泄尽。她花容失色,惊叫着想要后退,却已软倒在地,周身再无半分毒气萦绕。
一个又一个名字,在锁功杯的幽光下被无情地划去。他们的独门内力,他们苦修数十载的功力,如同百川归海,源源不断地汇入我的丹田气海。我的经脉被一次次拓宽、淬炼,内力之深厚精纯,早已远超昔日。江湖上,“血手阎罗”李沧浪的名号不胫而走,令人闻风丧胆。无人知晓我力量的真正来源,只道我得了某种旷世奇缘,武功一日千里。
权势、地位、敬畏……曾经遥不可及的东西,如今唾手可得。我创立“天鹰堂”,广纳门徒,俨然一方霸主。座下弟子无数,其中以云岫最为聪颖伶俐,也最得我欢心。她总爱穿一身素净的月白衣裙,眼眸清澈如林间初融的雪水,说话时带着江南水乡的软糯口音,像只依人的小鸟。她似乎对我有着超乎寻常的孺慕之情,常常亲手为我煮茶,替我整理书房,那双澄澈的眼睛里,永远映着我威严的身影。
然而,在这风光无限的表象之下,一丝冰冷的阴影,如同水底的暗苔,悄然滋生。每一次动用锁功杯汲取他人功力之后,眉宇之间,总会传来一丝极其细微、却又无法忽视的异样感。起初我以为是内力暴涨带来的错觉,并未在意。直到一次对镜梳理,昏黄的铜镜里,我骇然发现,在自己双眉正中的印堂位置,竟不知何时多了一道极其细微的竖痕!它颜色深黑,细如发丝,像是用最细的墨笔在眉心点了一下,不仔细看根本无法察觉。它静静地嵌在那里,透着一股难以言喻的冰冷和不祥。
心头猛地一沉。我下意识地抬手去摸,指尖触及皮肤,那处却并无异样,光滑依旧。可镜中那道黑痕,却清晰得刺眼。
是……锁功杯的反噬?这个念头如毒蛇般钻入脑海,带来一阵寒意。我猛地从怀中掏出那冰冷的螭蛇杯,紧紧握在手中。青铜杯身依旧冰冷沉重,盘绕的螭蛇眼珠幽深。它沉默着,像一块亘古不变的顽铁,毫无回应。
不!不可能!我立刻否定了这令人不安的想法。这杯子助我登上巅峰,予我无上力量,怎会是害我之物?这道黑痕,或许是内力过于精纯、即将突破某种关隘的征兆?江湖上不是常有传说,神功大成时,会有种种异象显现吗?对,定是如此!是我多虑了!
我将这不安强压下去,把锁功杯贴身藏好,仿佛藏起一个不可告人的秘密。然而,眉心那道细微的黑痕,却像一个无声的诅咒,悄然刻在了心底最深处。
之后的日子,我刻意减少动用锁功杯的次数。但江湖风波险恶,树大招风,觊觎“天鹰堂”势力和我“血手阎罗”名头的人层出不穷。每当遭遇强敌,或是需要以雷霆手段震慑宵小,那冰冷沉重的锁功杯,依旧是我最终的选择。每一次使用,那道眉心的黑痕便加深一分,延长一分。一道,两道,三道……它如同缓慢生长的黑色藤蔓,顽固地在我印堂上蔓延。
每多一道黑痕,心底那丝不安便加重一分。我开始秘密翻阅各种古籍孤本,旁敲侧击地询问一些见多识广的隐世医者,试图找出这黑痕的来历。然而,所有努力都石沉大海。古籍中从未记载过类似症状,医者们也只会摇头,认为是练功行岔了经脉,或是中了某种奇毒,开些毫无用处的方子。
每当夜深人静,对镜自照,看着眉间那几道如同烙印般的黑纹,一种深沉的恐惧和……难以言喻的虚弱感便会悄然袭来。它们像几条冰冷的毒蛇,盘踞在我的灵台之上,贪婪地吮吸着什么。我能清晰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