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行至永宁侯府,果然不见往日热闹。府门紧闭,只有两个小厮垂首候着。我下车时,他们甚至不敢抬头看我。
进入正厅,父亲端坐主位,面色凝重。嫡母王氏站在他身侧,眼睛红肿,似是哭过。
“女儿回来了。”我按照礼数行礼,心中却警铃大作。厅内除了几个心腹下人,再无他人,这与侯府素来讲究的排场大相径庭。
父亲打量我片刻,方才开口:“靖王待你可好?”
“王爷待女儿极好。”我按照与靖王商定的说辞应答,“昨日还带女儿入宫赴宴,见了太子殿下。”
父亲手中的茶盏明显一晃,茶水溅出几滴:“太子?他...可说了什么?”
“只是寻常寒暄。”我故作轻松,“太子还恭喜女儿与王爷美满姻缘呢。”
父亲与嫡母交换了一个眼神,神色稍缓:“那就好,那就好。”
寒暄片刻后,父亲忽然道:“婉清,随我到书房来,有些体己话要与你说。”
我心下一紧,知道关键时刻来了。起身时,我故意将帕子“不小心”掉在地上,弯腰去捡时迅速扫视四周。透过半开的门缝,我瞥见院中似乎埋伏着几个持刀的家丁。
跟着父亲走向书房,我的手心渗出冷汗。靖王的侍卫真的在附近吗?他们会及时出现吗?
书房门在身后合上,父亲脸上的温和瞬间消失无踪。
“跪下!”他厉声道。
我僵立不动:“父亲这是何意?”
“别叫我父亲!”他面色铁青,“你根本不是我的女儿!”
我如遭雷击,几乎站立不稳:“父亲何出此言?女儿不明白...”
“还在装傻!”他冷笑一声,“真正的婉清十年前就病死了!你不过是个冒牌货!”
我脑中嗡的一声,一片空白。我不是苏婉清?那我是谁?
父亲从抽屉中取出一封信扔在桌上:“自己看吧!”
信纸已经泛黄,字迹却清晰可辨。那是一封来自某位道观观主的信,写道“弃婴已按约收养,取名婉清,必视如己出”。落款日期正是十六年前。
“你生母是个不知廉耻的贱人,临终前将你托付给我。”父亲冷冷道,“我念旧情,将你养大,已是仁至义尽。如今你竟敢顶替玉瑶,嫁入王府,若是东窗事发,整个侯府都要为你陪葬!”
我颤抖着拿起那封信,脑中乱成一团。所以我不是父亲的亲生女儿,也不是姐姐的孪生妹妹?那为何我们容貌如此相似?
“今日叫你回来,就是要彻底了结这桩祸事。”父亲从墙上取下一把宝剑,“你自我了断吧,还能留个全尸。”
剑光冷冽,映出我苍白的脸。我步步后退,直到脊背抵上门板。
“父亲且慢!”我急中生智,“您若杀了我,如何向靖王交代?昨日宫宴上,那么多人都看见了我。若我突然暴毙,王爷必会追究到底!”
父亲动作一顿,面色犹豫。
我继续道:“况且,若我真非侯府血脉,为何与姐姐容貌如此相似?这其中必有隐情!父亲难道不想知道真相吗?”
就在这时,门外突然传来一声惨叫。书房门被猛地撞开,一个家丁浑身是血地倒在地上。紧接着,几个黑衣人与侯府护卫厮杀着冲进院内。
混乱中,一道身影迅如闪电般掠至我身前,格开了父亲手中的剑。是靖王的贴身侍卫统领,秦刚。
“属下来迟,王妃受惊了。”秦刚护在我身前,刀尖直指父亲,“侯爷这是要做什么?”
父亲脸色煞白,强自镇定:“此乃家事,不劳王爷过问。”
“王妃的事就是王爷的事。”秦刚冷声道,“王爷有令,请王妃即刻回府。”
我心中稍安,却注意到父亲眼中一闪而过的杀机。他忽然吹响一声哨音,更多护卫从四面八方涌来,将我们团团围住。
“既然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