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找到了!!!”
那怨毒的意念化为惊天动地的咆哮,在我灵魂深处炸开!
左手心的鳞片瞬间灼热如烧红的烙铁,然后又变得比绝对零度还要寒冷!极冷与极热交替,一股无法形容的、蛮横无比的意志顺着我的手臂,疯狂地冲向我的大脑,想要挤占进来,吞噬掉我的意识!
“不——!!!”
我抱着头惨嚎起来,感觉自己的魂魄都要被撕成碎片。冰冷的蛇鳞触感和镜子的碎片的锐利边缘,同时切割着我的肉体和精神。两种截然不同却同样恐怖的媒介,在这一刻因我的闯入和触碰,形成了某种致命的连接,而我,成了它们争夺的通道和战场!
我的视线开始模糊,身体不受控制地抽搐。在那意识即将彻底湮灭的边缘,我仿佛又听到了外婆气若游丝的声音,这一次,却带着无尽的悲凉和一丝决绝:
“……囡囡……逆鳞……拔……”
逆鳞?
对!龙有逆鳞,触之则死!蛇是不是也有?这邪物……这东西……
外婆给我的,难道是……它的逆鳞?!所以它才如此暴怒,如此急切地想要收回,或者说,想要夺取一个能容纳它的“壳”?
求生的本能和救弟弟的执念,压过了被吞噬的恐惧。我在剧烈的挣扎中,右手猛地抓住左手上那枚几乎要嵌进我肉里的鳞片——那片冰凉、坚硬、边缘锋利的——
用尽我生命最后的全部力气,狠狠一扯!
“嘶啦——!”
仿佛一块皮肉被硬生生撕离身体,剧痛让我眼前一黑,几乎晕厥。但伴随着这剧痛,那股疯狂涌入的、冰冷的异物感骤然中断、消退!
一声尖锐到无法形容、充满了极致痛苦和暴怒的嘶鸣,并非通过耳朵,而是直接在我意识深处爆开,震得我神魂欲裂!
甩脱的鳞片和那些映着蛇瞳的镜子碎片同时炸开,化作漫天黑绿色的、粘稠的光点,又如同被风吹散的灰烬,簌簌落下,消失在地面,再无痕迹。
那面破裂的铜镜,也瞬间失去了所有诡异的光泽,变成了一堆真正的、毫无生气的废铜烂铁。
周围浓雾剧烈翻涌,然后快速散去。
林间恢复了寂静,只有我粗重如风箱的喘息声。阳光终于勉强穿透枝叶,落下斑驳的光斑。
我瘫倒在冰冷的土地上,左手血肉模糊,浑身脱力,意识像是被抽空了一样。过了许久,我才艰难地抬起沉重的眼皮。
雾散了。
前方不远处,一棵老树下,躺着一个人。
是弟弟!
他穿着离家时那身单薄的衣衫,安静地躺在落叶中,脸色依旧苍白,但不再是那种死气的灰白,呼吸微弱却平稳。他身边,散落着一些枯死的、僵直的蛇蜕,风一吹,就化为了粉末。
他身上那骇人的蛇躯,消失了。
我连滚带爬地扑过去,颤抖着伸出手指探他的鼻息。
温热的。虽然微弱,却是活人的气息。
他似乎在熟睡,眉头微微蹙着,仿佛只是做了一场漫长的、并不安宁的梦。
“弟……”我哽咽着,眼泪终于决堤,大滴大滴地落在他冰冷的脸上。
他眼睫颤动了几下,缓缓睁开了眼睛。眼神初时有些迷茫空洞,渐渐聚焦,看清是我,嘴巴张了张,发出极轻极沙哑的声音:
“……姐?……冷……”
我脱下自己破烂的外衣,紧紧裹住他,把他抱在怀里,用体温去暖他冰凉的身体。
“没事了……姐带你回家……我们回家……”
我搀扶起虚弱的弟弟,捡起那柄已经彻底黯淡无光、仿佛只是寻常废铁的铁斧,一步一瘸,朝着来时的方向,艰难地走去。
巴山深处,浓雾散尽,阳光艰难地渗透下来,照亮归路。寂静的林间,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只有我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