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猛地坐起转身,却发现身后空无一物。月光透过窗户照进来,房间里除了我和那些纸扎品,再无他人。
“幻觉,都是幻觉。”我喃喃自语,试图安慰自己。
就在这时,我清楚地听到一声轻微的叹息,来自那个纸新娘的方向。
我惊恐地望过去,在月光下,纸新娘的脸似乎不再是僵硬的微笑,而是变成了一种悲伤的表情。更可怕的是,我注意到她手中的油灯又亮了,火苗幽蓝,跳动不定。
我一夜未眠,直到天边泛起鱼肚白,才疲惫不堪地睡去。
第二天早晨,我被丫鬟的敲门声惊醒。
“少奶奶,该给老夫人请安了。”
我匆忙整理好仪容,跟着丫鬟穿过曲折的回廊,来到正厅。苏老夫人已经端坐在主位上,旁边是二姨太和苏明月。
“媳妇给母亲请安。”我按照礼节行礼。
老夫人微微点头,目光锐利地打量着我:“昨晚休息得可好?”
我犹豫了一下,不知该不该提起夜里的怪声。
“很好,谢母亲关心。”
二姨太轻笑一声:“新房那院子安静是安静,就是太偏僻了些。明远生前最喜欢那里,说是清净,适合作画。”
我抬头看向二姨太,她不过二十出头,比我也大不了几岁,容貌艳丽,但眼神中总带着一丝算计。
“嫂嫂,哥哥的遗物都还留在那里,你没事可以看看。”苏明月突然开口。她约莫十五六岁,面色苍白,神情忧郁。
“明月!”老夫人厉声制止,“不要打扰你嫂嫂清静。”
请安结束后,我回到那座独立的小院。白天这里看起来正常许多,阳光透过雕花木窗洒进来,驱散了夜晚的阴森。
我好奇地打量起苏明远的遗物。书桌上整齐摆放着文房四宝,旁边有一叠画稿。我随手翻开,大多是山水花鸟,笔法精湛,可见他才华不俗。
翻到最子,眉宇间有几分熟悉,却又想不起在哪里见过。画纸已经泛黄,显然有些年头了。右下角有一行小字:“赠婉清,愿长相守。”
婉清是谁?我从未听过这个名字。
“少奶奶在看明远的画作吗?”一个声音突然从身后响起。
我吓了一跳,转身看到二姨太不知何时站在门口。
“二娘怎么来了?”我勉强笑道。
“来看看你适不适应。”她款款走进来,目光落在画上,脸色微变,“这画...你从哪里找到的?”
“就在这堆画稿最
二姨太迅速恢复了平静:“不过是明远随手画的罢了。少奶奶还是别乱动这些东西为好,免得触景伤情。”
她匆匆告辞后,我越发觉得可疑。晚饭后,我向守夜的丫鬟打听婉清是谁。
丫鬟脸色一下子白了:“少奶奶从哪里听到这个名字的?”
“在一幅画上看到的。”
丫鬟四下张望,压低声音:“那是表小姐的名字,已经去世多年了。她是少爷的表妹,两人青梅竹马,本来是要成亲的,可惜...”
“可惜什么?”
“可惜表小姐在婚前不久投井自尽了。”丫鬟声音颤抖,“府里不许提这件事,说是晦气。”
我心中一惊,突然明白为什么觉得画中女子面熟了——那个纸新娘的面容,分明就是按照婉清的样子扎的!
当晚,我再次独自面对新房中的漫漫长夜。有了白天的发现,我更加不安。纸新娘的笑容在烛光下显得越发诡异,仿佛在嘲笑我的无知。
午夜时分,我又听到了脚步声,这次更加清晰。不仅如此,我还听到了低低的啜泣声,像是从很远的地方传来,又像是在耳边低语。
我鼓起勇气,轻声问道:“是婉清小姐吗?”
哭声戛然而止。片刻后,纸新娘手中的油灯突然亮起,火苗变成了诡异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