乎绝望的呐喊,不是向着那女鬼,而是向着那沉默的神像!同时,我将全身力气,连同求生的所有渴望,都灌注到左手,不是砸向那鬼爪,而是用尽平生力气,将手中沉重的石质小香炉,狠狠掷向那山神像的方向!
是砸向神像?不!是砸向神像前那片空地,那曾经承载香火、汇聚信仰的地方!
“砰!”
石香炉砸在神像基座前的青石板上,发出沉闷的响声,碎裂成几块。这一掷,毫无章法,更像是穷途末路下的徒劳挣扎。
然而,异变陡生!
就在石香炉碎裂的瞬间,那一直沉寂的、泥胎斑驳的山神像,那双空洞模糊的眼睛里,似乎极其微弱地闪过了一丝难以察觉的毫光!与此同时,神像周身那积攒了不知多少年的厚厚灰尘,仿佛被一股无形的力量震荡,簌簌而下!
更重要的是,我感觉到脚下这片庙宇的土地,极其轻微地……震动了一下!
仿佛沉睡已久的存在,被这蕴含着求生信念、以及那破碎香炉所象征的、最后一点与“祭祀”相关的举动,短暂地惊醒了一丝!
就是这一丝!
那即将抓到我面门的怨念鬼爪,如同撞上了一堵无形但坚韧无比的墙壁,猛地一滞!黑气翻涌,发出“嗤嗤”的灼烧声,仿佛被投入烈火的冰雪,迅速消融了一部分!女鬼发出一声混杂着痛苦和惊惧的尖叫,那膨胀的黑气如同被针刺破的气球,骤然收缩回缩,重新凝聚成那具腐烂不稳的形体,踉跄着向后飘退,惊疑不定地“看”着那尊山神像。
她怕!她果然还是惧怕这庙宇中残留的、哪怕只有一丝一毫的“正”气!
我抓住了这转瞬即逝的机会!趁着女鬼受挫、心神震荡的刹那,我猛地从地上弹起,顾不上右掌钻心的疼痛和满身的狼狈,像一支离弦的箭,用尽吃奶的力气冲向那扇歪斜的庙门!
身后,传来女鬼愤怒到极点的尖啸:“想跑?!留下命来!”
阴风再起,比之前更加狂暴,试图拉扯我的脚步。冰冷的怨念如同触手,缠绕我的脚踝。但我心中只有一个念头——冲出去!离开这座鬼庙!
“砰!”
我用肩膀狠狠撞开了那扇本就摇摇欲坠的破门,木屑纷飞中,我一个趔趄摔了出去,重重跌倒在庙外的泥泞地面上。冰冷的雨水和泥浆瞬间包裹了我,但我却感到一种前所未有的解脱感——我出来了!
我不敢回头,连滚带爬地向前狂奔,身后破庙如同张着黑色大口的巨兽,里面传出女鬼不甘到极致的厉嚎和诅咒,声声泣血,句句剜心:
“沈文轩——!我记住你了!你毁我道基,此仇不共戴天!纵使你逃到天涯海角,我也必会找到你!吸干你的阳气,将你的魂魄永镇于此,日夜折磨——!!”
那声音如同跗骨之蛆,紧紧追随着我,即便我拼了命地跑出很远,依旧在我耳边萦绕不散。
我不知道自己跑了多久,直到双腿如同灌了铅,肺叶如同风箱般嘶哑疼痛,再也迈不动一步,才一头栽倒在一棵虬结的古树下。天边,已经泛起了一丝鱼肚白,黎明将至。
雨水混合着汗水、泥浆和我右掌不断渗出的鲜血,让我看起来如同从地狱爬出的恶鬼。我瘫软在泥泞中,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心脏狂跳得几乎要冲破胸膛。回头望去,那座荒庙早已隐没在朦胧的晨雾和山林深处,看不真切,但它散发出的阴森气息,仿佛依旧笼罩着我。
女鬼那恶毒的诅咒,言犹在耳,每一个字都像冰锥,刺入我的骨髓。“我记住你了……纵使你逃到天涯海角……” 这不是结束,我知道。我毁了她寄魂的木梳,或许重创了她,但显然未能将其彻底消灭。她就像一条受伤的毒蛇,潜伏在暗处,随时可能再度窜出,给予我致命一击。
右掌的伤口传来阵阵刺痛,我抬起手,就着微弱的晨光查看。掌心被木梳刺破的地方,皮肉翻卷,颜色泛着一种不祥的青黑,流出的血液也带着暗紫色,仿佛中了某种阴毒。简单的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