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年前发生了什么。”我坚持道。
阿青叹了口气,将灯笼提高一些,照亮了周围一小片区域:“那时我还没出生,只是听老人们零碎提起过。三十年前,有五个年轻人在这里淹死了,官方说是意外,但村里人都知道不是那么简单。”
“五个人?”我想起了李强的年龄,四十二岁,三十年前正好是十二岁——不是成年人,但已经记事。
“那五个年轻人是同一批的,都刚满十八岁。”阿青继续说道,“他们死后不久,当时的一个村民也离奇死亡,和李强一样,脖子上有绿色的手印。”
“那个村民叫什么?”
“杜明山。”阿青的声音几乎低不可闻,“他是当时的村长,也是……我爷爷。”
这个信息像一记重锤击中了我。前任村长杜明山三十年前离奇死亡,如今李强以同样的方式死去,而阿青是杜明山的孙女。这一切绝非巧合。
“你认为蛙鬼是回来为你爷爷复仇的?”我问。
阿青摇摇头,眼中闪过一丝痛苦:“不,我爷爷……他不是受害者。”
“什么意思?”
“意思是,杜明山可能就是导致那五个年轻人溺亡的元凶。”一个苍老的声音从我们身后传来。
我猛地转身,看到老村长站在不远处,手中也提着一盏灯笼。他的脸在跳动的火光中显得格外苍老而严峻。
“村长……”阿青怯生生地叫道。
老村长走上前来,目光如炬地盯着我:“陈先生,我警告过你,不要追问这些事。现在你已经涉入太深,恐怕难以全身而退了。”
“那就告诉我真相。”我毫不退缩地回视他,“只有知道真相,我才能找到解决的办法。”
老村长长时间地注视着我,似乎在评估我的可信度。最终,他叹了口气,指了指村庄的方向:“回村里去吧,这里不安全。天亮后,我会告诉你一切。”
回到村庄的路上,我们三人都沉默不语。沼泽中的蛙鸣一直跟随着我们,直到我们踏上村中的木板路才渐渐消失。老村长安排我在村委会的一间小办公室等候,自己则带着阿青离开了。
我独自坐在昏暗的灯光下,思绪纷乱。三十年前的五个年轻人溺亡,时任村长杜明山随后离奇死亡,如今李强以同样方式死去,而李强三十年前正是十二岁的少年。这一切之间有什么联系?那五个年轻人究竟是怎么死的?杜明山在其中扮演了什么角色?蛙鬼传说又是如何与这些真实事件纠缠在一起的?
窗外的天色渐渐泛白,新的一天即将开始,但我感觉黑泽乡的秘密却越来越深不可测。
老村长如约而至,手中捧着一个陈旧的木盒。他坐在我对面,将木盒放在桌上,神情凝重。
“在黑泽乡,有些事一代代传下来,但从不记录在任何书上。”他开口说道,“三十年前的那件事,是村里人最想忘记的伤痛。”
我点点头,示意他继续。
“那五个年轻人是村里最优秀的后生,聪明、强壮,充满活力。”老村长的眼神飘向远方,仿佛看到了过去的景象,“但他们都有一个共同点——他们都是‘外来户’的孩子,父母是不同时期迁入黑泽乡的。”
“这有什么特殊含义吗?”
“在黑泽乡,血统很重要。”村长平静地说,“老户人家认为自己是这片沼泽的守护者,而外来者则……不太受信任。但那五个年轻人不这么想,他们想要改变,想要打破旧规矩,带领黑泽乡走向现代化。”
“这引起了冲突?”
“严重的冲突。”村长点点头,“当时的老户人家,以杜明山为首,坚决反对改变。双方矛盾越来越深,直到那个致命的夏天。”
他停顿了一下,深吸一口气,才继续道:“那天,五个年轻人决定偷偷进入沼泽深处的禁地——那是老户人家世代祭祀的地方,外人严禁入内。他们说要在那里找到老户人家‘愚昧迷信’的证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