魂魄便入不了阴司,只能在阴阳界外徘徊,或为孤魂野鬼,或…”他顿了顿,那双幽光眼死死盯住我,一字一句地说道,“被有心之人,偷换了命格!”
偷换命格?!
这四个字如同冰锥,刺穿了我的心脏。这是一种极其恶毒阴邪的禁术,强行篡改生死簿的定数,将他人的寿元、气运转嫁到自己或指定之人身上,而被换命者,不仅横死,魂魄更会因“非法”死亡而无法进入地府,往往下场极惨!
是谁?是谁会对一个单纯善良的女孩下此毒手?!
“求主事明察!可知是何人所为?”我声音发颤,带着无尽的怒火和恳求。
老鬼吏合上册子,淡淡地道:“阴阳有序,偷换命格乃逆天之大罪,施术者必遭天谴。然,术成之初,气息隐匿,非我等司职范畴所能即刻追查。不过…”
他话锋一转,枯瘦的手指在空中虚划,一道由幽光组成的复杂符文出现在空中,里面隐约浮现出几缕极其微弱,几乎难以察觉的因果丝线。
“观此残痕,施术者手法老辣,绝非初次行事。其气息…与你似有一丝同源之牵连。”
同源牵连?
我如遭雷击,脑子里瞬间闪过几张面孔。师父?他早已仙逝多年。同门?还有谁?一个我最不愿相信,却在此刻无比清晰浮现的名字,带着狰狞的笑容,占据了我全部的思绪——张清远!我的师兄!
怎么会是他?那个从小一起长大,一起学艺,亦兄亦友的张清远?!
“不…不会的…”我喃喃自语,浑身冰冷。
“迷魂殿只负责洗魂涤魄,追凶缉逆,非我等职责。”老鬼吏的声音恢复了之前的冰冷和漠然,“念你身为阴差,此册予你一观,速速离去,莫扰阴司清净。”
说着,他袖袍一拂,一本边缘破损、散发着浓郁阴死之气的册子轻飘飘地落在我面前。那是迷魂殿日常记录的副册,虽然不如正本生死簿那样蕴含天地法则,但也记载了大量亡魂过往的详细信息。
我颤抖着手,接过册子,疯狂地翻动起来。我要印证那个可怕的猜想!纸张是某种未知的兽皮,冰凉刺骨,上面的字迹扭曲。我不去看林晓的记录,而是凭着记忆,去查找近几年我所知道的,那些横死的、死因蹊跷的,甚至是一些我曾隐隐觉得不对劲的亡魂信息!
王家庄溺死的壮年男子,生死簿标注阳寿当有六十八;李村突发恶疾暴毙的年轻妇人,命格显示福泽深厚;还有隔壁市那个出车祸的富商,本是白手起家,大器晚成的面相……
一桩桩,一件件,我将他们的名字、死忌与这本副册上的记录对应。
结果,让我头皮发麻,灵魂都在颤栗!
整整九十八个!从三年前开始,到林晓为止,整整九十八个阳寿未尽便横死之人!他们的死亡时间有着某种隐晦的规律,仿佛一张精心编织的大网。而所有这些横死事件发生的区域,都隐隐环绕着城市西北角的一片区域——那是师兄张清远三年前闭关潜修的地方!
更让我遍体生寒的是,在这本副册的零星记录中,在一些亡魂被洗去记忆前残留的碎片里,我捕捉到了极其微弱的,属于张清远道法的气息!那是一种我们同出一门,我绝不会认错的气息!
真的是他!竟然真的是他!
他不仅在偷换命格,窃取他人的寿元与气运,他更是在以这些横死之魂为祭品,修炼某种骇人听闻的邪术!九十八个…加上林晓,就是九十九个!九为数之极,他想要干什么?!
一股前所未有的恐惧和愤怒攫住了我。我必须阻止他!在他完成那第九十九个祭品,也就是林晓的魂魄彻底被他炼化之前!
我扔下副册,甚至来不及向那主事道谢,灵体化作一道流光,不顾一切地冲出了迷魂殿,朝着那片阴阳界限更加模糊,被称为“阴阳界”的禁忌之地冲去。那里是阴阳两不管地带,充斥着空间裂缝、迷失的恶灵以及各种不可预知的危险,也是张清远最有可能藏匿并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