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林雨薇正目不转睛地盯着那枚古玉,眼中有着难以解读的情绪。
“这玉...很特别。”她轻声说,右手无意识地抚过自己的胸口,仿佛那里也曾佩戴过什么。
那天晚上,我梦见了婉清和那个年轻男子。他们并肩站在梅树下,双手紧握,对我点头致意,然后一同转身,消失在漫天梅花中。
醒来后,我心中有种奇特的释然感,仿佛百年前未尽的缘分,终于得以圆满。
展览开幕当天,来了一个特殊的参观者——位白发苍苍的老者,在婉清的古玉前驻足良久,泪流满面。
“我是徐文远的曾孙。”老人自我介绍道。徐文远正是当年被周家陷害的那位清官。
老人从怀中取出一本破旧的笔记,“这是家祖的日记,我一直不明白其中一些记载的含义,直到听说这个展览。”
我们三人——我、周先生和徐老人——在博物馆的会议室里一起阅读那本日记。里面详细记载了徐文远对周婉清的爱慕,以及他对周家不法行为的察觉。最令人心碎的是最后一页:“闻婉清溺亡,心如刀绞。其父所为,吾早有所疑,然未想竟狠毒至此。此冤不雪,誓不罢休。”
然而徐文远没能实现誓言,他在婉清去世三个月后也突然病故——日记暗示这很可能也是周老爷的手段。
“我想,是时候让这段历史有个了结了。”徐老人握着周先生的手说。两个家族的宿怨,在百年后终于得以和解。
展览大获成功,“花魄”的故事引起了不少学者的兴趣。然而对我来说,真正的变化发生在更私密的层面。
我开始注意到自己身上一些微妙的变化。我对古籍的感知变得异常敏锐,有时只需触摸纸页,就能感受到其中蕴含的情感与记忆。这种能力让我在修复工作中如有神助,却也带来不少困扰。
最奇怪的是梅花。无论我搬到何处,附近的梅树总会莫名其妙地开花,甚至在非花季。而我的梦中,婉清不再出现,取而代之的是各种模糊的历史片段,仿佛有无数未被讲述的故事,正等待通过我去传达。
林雨薇是少数相信我经历的人。我们因展览而相知相惜,关系日渐亲密。有一天,她指着我家窗外盛开的梅树,半开玩笑地说:“看来那位婉清小姐,认准你做她的传话了。”
我苦笑,心中却隐隐觉得她说的或许没错。
转折点在一个雨夜来临。
我接到周先生的紧急电话,说老宅的梅树突然枯萎,而他在树下发现了另一个铁盒。
这次铁盒里的东西更加令人震惊——是周老爷晚年的忏悔录。在字里行间,这个曾经狠毒的老人流露出深深的悔恨,他承认害死婉清和徐文远,并透露自己余生都被女儿的幻影所困扰。
“清儿夜夜入梦,梅香满室,知我时日无多矣。”他在最后一行写道。
随忏悔录一起的,还有婉清生前的几件小物件和一绺用红绳系着的青丝。
周先生面色凝重:“老宅的工人在梅树下还发现了这个。”他递给我一个小木匣,里面是两枚定亲戒指,内部分别刻着“婉清”和“文远”。
“他们本该成婚的。”周先生叹息道,“祖父的忏悔录里提到,他反对这门亲事正是因为徐文远之父正在调查他的不法行为。”
历史的碎片终于完整拼合。
我们决定为婉清和文远举行一个简单的纪念仪式,就在那株重新绽放的梅树下。
那天来了不少人——周徐两家的后人、林雨薇、还有几位对这段历史感兴趣的研究者。仪式很简单,只是诵读两人的生平,以及那段被扼杀的爱情。
当周先生将两人的定亲戒指埋入梅树下时,一阵微风吹过,梅瓣轻舞,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香气。在场的人都感到一种奇特的宁静与祥和。
那天晚上,我做了最后一个关于婉清的梦。
梦中,她与文远并肩而立,都穿着大红的喜服。她向我深深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