尖叫起来,身体剧烈抽搐,眼睛完全翻白。双性婆按住她,对我和父亲喝道:“按住她!别松手!”
我压住小蝶乱蹬的双腿,近距离看见双性婆的脸在油灯光下扭曲变形。她的左眼流下眼泪,右眼却怒目圆睁;左半边嘴念着安抚的词语,右半边却咬牙切齿。
“出来!”她大喝一声,将一碗符水泼在小蝶脸上。
小蝶发出一声不似人声的尖啸,然后昏死过去。
双性婆踉跄后退,跌坐在椅子上,汗如雨下。“暂时压住了,”她喘着气说,“但根源未除。七日内,必须找到下咒之人,否则...”
那晚,双性婆留在我家照看小蝶。后半夜,我给她送茶水,看见她独自坐在灶间,望着跳动的灶火出神。
“婆婆,”我轻声问,“小蝶会好吗?”
她转过头,那一刻,她左半边的温柔似乎压过了右半边的凶悍。“孩子,坐下吧。”
我依言坐下。她久久地端详着我,然后说:“你妹妹是替身。”
“替身?”
“有人想害我,但不敢直接下手,就找八字相合的孩子做替身,转移诅咒。”她叹了口气,那叹息也像是两个人的合声,“这诅咒,跟了我五十年了。”
“是谁?谁想害您?”
双性婆摇摇头:“不知道。但诅咒需要媒介,一定是接触过我和小蝶的人。”她顿了顿,“明天,你去村西的老槐树下,挖挖看。”
第二天一早,我按她说的去了村西老槐树下。挖了三尺深,果然挖出一个小布偶,布偶身上贴着两张纸条,一张写着小蝶的名字和生辰,另一张写着双性婆的。布偶从中间被撕开,又用红线粗糙地缝在一起,正是双性婆半男半女的模样。
我把布偶带给双性婆看,她脸色骤变。
“是他...不可能...”她喃喃自语,左半边脸流露出悲伤,右半边则充满愤怒。
“是谁?”我追问。
双性婆沉默良久,终于开口:“是时候告诉你真相了。不是人们想象的那样,我不是生来如此。”
于是,在昏暗的房间里,伴着妹妹时断时续的呻吟,双性婆向我讲述了她的故事。
“五十年前,我不是这个样子。那时我是个普通的姑娘,名叫秀娥,爱上了一个叫永贵的年轻人。我们偷偷在村外的山洞里相会,交换信物,发誓非彼此不嫁不娶。”
“但永贵的父母不同意,给他定了另一门亲。我们决定私奔,约好在渡口见面。那晚我等到天亮,他都没来。三天后,人们在下游发现了他的尸体。”
双性婆的声音哽咽了一下,左眼流下一行清泪,而右眼依然干涩而锐利。
“我痛不欲生,想随他去死。就在这时,村里来了个游方道士,说能让我再见永贵一面。我信了,按他说的做了法事。哪知道那道土根本不是要帮我,而是利用我和永贵的感情,施行一种邪恶的嫁接法术。”
“原来,永贵并非失足落水,而是被那道士所害,为的是取得‘情殇男子’的魂魄。而我,作为痴情女子,也是他法术所需的媒介。他强行将永贵的部分魂魄与我的融合,想造出一个半阴半阳的傀儡,供他驱使。”
“但法术出了问题。道士低估了爱的力量,永贵的残魂不愿伤害我,在最后关头反抗法术。道士遭到反噬重伤逃走,而我变成了这副模样——半女半男,半秀娥半永贵。”
我听得目瞪口呆,许久才问:“那现在的诅咒...”
“应该是那道士的传人,或者他本人回来了。”双性婆说,“他需要完整的傀儡来完成当年的法术。你妹妹只是诱饵,真正的目标是我。”
真相大白,但七日之限已过三天。双性婆说,要救小蝶,必须找到施咒者,拿到解药或者彻底摧毁法术的源头。
接下来的三天,我按照双性婆的指示,在村里暗中查访。她则用各种方法暂时稳定小蝶的状况,但妹妹还是越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