乎是从床上一跃而起,一种不祥的预感攫住了我。来不及多想,我抄起墙角的柴刀,猛地拉开房门,冲入了瓢泼大雨之中。
雨水冰冷刺骨,狂风几乎要将我掀翻。泥泞的山路在闪电的照耀下忽明忽暗。我依靠着“象拔”对那股恶臭气息的锁定,在风雨中艰难前行。越靠近岩甩家,那股气味就越发令人作呕,其中还混杂了一丝……新鲜的血腥气!
岩甩家孤零零地位于寨子东头靠近山林的地方,此时屋内一片漆黑,寂静得反常。我没有犹豫,一脚踹开了那扇并不牢固的木门。
一道惨白的闪电恰好划破夜空,瞬间照亮了屋内的景象——岩甩像一尊僵硬的雕像,站在屋子中央,手里握着一把沾着泥浆和暗红色污迹的柴刀。地上,躺着一个蜷缩的身影,看穿着是个外乡人,身下的泥土已被染成深色,不知死活。而屋角的阴影里,似乎还堆放着几个鼓鼓囊囊的麻布袋,散发出各种陌生的、属于山外世界的气味。
看到我闯入,岩甩猛地抬起头,脸上混杂着惊愕、恐慌,以及一种被逼到绝境的野兽般的凶光。在闪电明灭的间隙,他的眼神死死地盯住我,尤其是盯住我脸上在雨水中微微颤动的“象拔”。
“是你……你这个怪物!”他嘶哑地吼道,声音因恐惧而扭曲,“你都知道了?是这鬼东西告诉你的,对不对?!”
他挥舞着柴刀,一步步向我逼近。雨水顺着他的脸颊流淌,表情狰狞可怖。“都是你们逼我的!……那些外乡人,他们用那些花花绿绿的东西骗走了山里的宝贝!……还有你!你来了之后,寨子就变了!你凭什么?就凭你脸上这根恶心的东西?!”
他的精神处于崩溃的边缘,混乱而狂暴的杀意如同实质的冲击波,不断撞击着我的感官。我脸上的“象拔”因这强烈的负面情绪而剧烈震颤着,传递来一阵阵冰冷的刺痛。
“岩甩,放下刀!”我努力让自己的声音保持镇定,试图用“象拔”散发出的安抚性气息影响他,“现在停手还来得及!”
“来得及?”他发出一阵凄厉的怪笑,“来不及了!你们都得死!死了就没人知道了!”
他狂叫着,举刀向我猛扑过来!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一道娇小的身影突然从门外冲了进来,是阿雅!她不知何时跟了过来,手里举着一块石头,用力砸向岩甩的后背!
岩甩吃痛,动作一滞。而这一瞬间的破绽,对我来说已经足够!
我脸上的“象拔”以前所未有的幅度猛地扬起,一股无形的、凝聚了我全部精神力量的波动,如同水纹般向前扩散!这不是物理上的攻击,而是一种直接作用于精神层面的冲击与威慑!
岩甩的动作瞬间僵住,高举的柴刀停滞在半空。他脸上的狰狞凝固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极致的恐惧,仿佛看到了什么无法理解的、来自远古的恐怖景象。他张大了嘴,却发不出任何声音,眼神涣散,身体剧烈地颤抖起来。
“哐当!”柴刀掉落在地。
他双腿一软,瘫倒在泥水里,双手抱头,发出如同受伤野兽般的呜咽,神智似乎已在刚才的精神冲击下彻底崩溃。
这时,岩村长带着几个举着火把、手持猎叉的村民也赶到了。火光跃动,照亮了屋内的一片狼藉和瘫软在地的岩甩。村长看了一眼地上的外乡人,探了探鼻息,脸色凝重地摇了摇头。然后,他的目光落在我身上,落在我那仍在微微起伏的“象拔”上,眼神复杂难明。
事后,村民们从岩甩屋角的麻布袋里,搜出了大量被盗掘的、属于禁地范围的古老祭祀器物,以及一些来自之前失踪探险者的财物。岩甩在神智稍微清醒后,断断续续地交代了罪行。原来,他长期利用对山林的熟悉,暗中盗卖山里的珍贵药材和古物,并与一些心术不正的外来者勾结。前几天,他与一名前来“收货”的外来者因分赃不均发生冲突,失手将其杀死,正欲趁雨夜抛尸,却被我感知到并撞破。
岩甩被村民们按照寨规处置,关押了起来,等待他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