存在共鸣。每一声轻响都让我头皮发麻,似乎有冰冷的细针沿着脊椎向下刺。
我们几乎是连滚带爬地冲出洞穴,重返谷地时,夕阳已将天空染成血色。寂灭谷在暮色中显得更加诡异,那些色彩艳丽的植物仿佛在黑暗中自行发光,形成一片片妖异的光晕。
“刚才那是什么东西?”周磊喘着粗气,脸色惨白。
我摇摇头,握紧手中的骨铃:“不知道,但这地方不能久留。我们收集些样本就立刻离开。”
话虽如此,我的眼睛却无法从骨铃上移开。那些细小的骨片在夕阳余晖中泛着珍珠般的光泽,上面的天然纹路仿佛组成了某种未知的文字。一种难以抑制的好奇在我心中滋长——这传说中的骨铃,真的能沟通生死吗?
周磊显然也有同样的想法,他舔了舔干涩的嘴唇,小声说:“教授,要不要...试一试?”
理智告诉我应该把这危险的东西封存起来带回实验室研究,但阿木措老人的话在我脑海中回响:“生者能听见死者的低语”。如果我已故的妻子还能对我说话...哪怕只有一句...
“就试一次。”我听见自己的声音说,仿佛来自很远的地方。
按照手札上的记载,骨铃必须在日落月升之交摇响,且摇铃者心中必须有明确的沟通对象。我选定一块平坦的岩石,将骨铃举至齐眉高,心中默念着亡妻的名字。
第一声铃响清澈空灵,不似任何我听闻过的声音。它不只在空气中传播,更像是在灵魂深处直接响起。山谷回应般地颤动起来,那些发光的植物忽明忽暗。
第二声铃响时,气温骤降。呵出的气息凝成白雾,周磊惊恐地指向我们来的方向:“教授,看那边!”
裂缝出口处,不知何时聚集了浓得化不开的雾气,正缓缓向谷内蔓延。那雾气中似乎有无数人影晃动,模糊不清,却又带着可怕的熟悉感。
我本该停下,但一种莫名的力量驱使着我摇响了第三声。
这一次,铃声中夹杂了别的声音——细碎的私语,像是成千上万的人同时在耳边低语,却听不清任何一个字。与此同时,我手中的骨铃突然变得冰冷刺骨,几乎要粘掉掌心的皮肤。
“停下!教授,快停下!”周磊尖叫起来,指着我们周围。
雾气已包围了整个谷地,而在那翻滚的灰白色中,开始浮现出清晰的人形。他们半透明,面容模糊,但每个人都朝着我们的方向,仿佛在等待着什么。
最令人毛骨悚然的是,我认出了其中一个身影——那是我三年前去世的妻子,穿着下葬时那件蓝色连衣裙,站在雾气边缘,朝我伸出一只手。
“林悦...”我喃喃道,几乎要向她走去。
“不!教授,那不是她!”周磊死死拉住我的胳膊,“手札上不是说骨铃会招来‘回声’吗?那不是真人,只是死者留下的印记!”
他的话如冷水浇头,让我猛然清醒。是啊,手札最后一页用醒目的朱砂写着警告:“骨铃所唤非魂,乃亡者之执念所化之回声,贪恋生者阳气,切莫受其蛊惑。”
然而为时已晚。更多的“回声”从雾气中浮现,有老有少,有男有女,每个人都带着渴望的表情,缓缓向我们逼近。骨铃在我手中剧烈震动,仿佛随时会挣脱。
“回洞穴!”我当机立断,“那里可能有古人留下的防护!”
我们冲向洞穴,那些半透明的人形紧随其后。他们移动时没有声音,只有刺骨的寒意随之扩散。周磊不小心被一株植物的根系绊倒,一个“回声”立刻扑到他身上。我惊恐地看到,那东西接触他皮肤的地方瞬间结了一层白霜。
我拼命摇响骨铃,出乎意料地,那些“回声”停顿了一下,似乎对这声音既渴望又畏惧。利用这个间隙,我拉起周磊,终于冲进了洞穴。
一进洞穴,那些“回声”果然停在了洞口,不敢越雷池一步。但他们并未离开,只是静静地站在洞外,无数双空洞的眼睛注视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