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异,眼神深邃如同万古魔渊的中年男子。他周身没有任何强大的法力波动外显,但仅仅是站在那里,就仿佛是整个魔道的源头,是七情六欲的主宰,让人望之生畏。
正是魔道巨擘,天魔殿至高存在——天魔主!
“本座天魔,此来,非为寻衅。”天魔主目光平淡地扫过下方如临大敌的三阳宗众人,最终落在了被重重保护起来的苏婉清身上,眼神微微一动,随即看向玄阳真君,“只为一人而来。”
玄阳真君心头一紧,沉声道:“魔主所指何人?我三阳宗与天魔殿素无瓜葛!”
“素无瓜葛?”天魔主嘴角勾起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她身负我天魔殿至高血脉,乃上古天魔之裔,你说……有无瓜葛?”
他手指的方向,正是苏婉清!
众人哗然!所有目光瞬间聚焦在苏婉清身上。虽然之前宗门内有过关于苏婉清身世的流言,但被宁涛强势压下,如今被天魔主亲口证实,依旧带来了巨大的冲击。
苏婉清脸色微白,但眼神却异常坚定,她毫不畏惧地迎向天魔主的目光:“我的道在三阳宗,我的心属宁涛。什么天魔血脉,与我无关!”
“冥顽不灵。”天魔主轻轻摇头,并未动怒,仿佛在看一个不懂事的孩子,“你的血脉,注定你与我天魔殿缘分匪浅。此前有酒癫那老家伙和宁涛护着你,本座不便强行带你走。如今……”
他话未说尽,但意思不言而喻。酒癫已逝,宁涛远在归墟生死未卜,三阳宗无人能再阻他!
玄阳真君等人脸色难看至极,体内法力疯狂运转,准备拼死一战。就算不敌,也绝不可能任由他将苏婉清带走!
就在这剑拔弩张之际,天魔主却话锋一转,目光再次扫过众人,语气带着一丝难以言喻的意味:
“不过,本座今日前来,倒也并非全是为了她。”
他抬头,目光仿佛穿透了虚空,望向了归墟的方向。
“冥尊与寂灭那两个老怪物想用你的血冲开封印,本座已知。没有我天魔至纯血他们还破不开当年天道破碎后以元神布下的封印,不过封印也快封不住了!他们想以众生与碎片为祭,冲击飞升,重塑世界……哼,倒是打得一手好算盘。届时,无论正道魔道,妖族佛门,皆在清算之列,我天魔殿亦无法独善其身。”
他重新看向玄阳真君,以及其身后那些紧张而又决然的三阳宗弟子。
“宁涛此子,身负混沌,乃此界变数,亦是唯一可能阻止那场浩劫之人。酒癫为他而死,尔等宗门亦因他而卷入这漩涡中心。”
“本座今日前来,一是告知尔等,真正的浩劫将至,早做准备。二么……”
他顿了顿,袖袍轻轻一拂,一枚非金非玉、雕刻着繁复天魔纹路的黑色令牌缓缓飞向玄阳真君。
“此乃‘天魔令’,持之可调动我天魔殿在外部分资源,亦可作为信物。若三阳宗……或是宁涛,需要助力,可凭此令前往西极天魔殿求援。”
这突如其来的转变,让所有三阳宗修士都愣住了。天魔主不是来趁火打劫抢人的?反而是来……送援助的?
玄阳真君下意识接住那枚触手冰凉的令牌,感受着其中蕴含的精纯魔元与一道特殊的印记,心中惊疑不定。
天魔主看着他的表情,淡淡道:“不必疑惑。此非情谊,乃利益尔。冥尊与寂灭若成功,此界再无我等立锥之地。助宁涛,便是助我等自己。”
说完,他不再多言,最后深深看了一眼苏婉清,似乎想说什么,终究化作一声若有若无的叹息。周身魔气翻涌,身影逐渐变淡,最终连同那笼罩天地的幽暗魔气一同消散,仿佛从未出现过。
天空恢复了清明,只留下三阳宗众人面面相觑,手中那枚冰凉的“天魔令”提醒着他们,方才的一切并非幻觉。
玄阳真君紧握着令牌,望着天魔主消失的方向,又看了看下方悲戚与茫然交织的宗门弟子,以及那坚强站立着的苏婉清,心中百感交集。
酒癫师叔陨落的悲痛尚未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