刁钻狠辣。第四旅团、第九旅团……多少个皇军精锐的联队、大队折损在他手里?榆次城是怎么丢的?到现在都没弄清楚!以往宋兴华动手,都是雷霆万钧,拿下之后才有消息传出,这次怎么一反常态,只是围而不攻,还把动静搞得这么大?
“围点打援……这绝对是围点打援!”舞伝男猛地停下脚步,双手撑在桌沿,手背青筋暴起。他死死盯着地图上寿阳的位置,又看了看阳泉和太原通往寿阳的公路线。“他想引诱我们出兵,然后在半路上伏击我们!对,一定是这样!”
他深吸一口气,试图平复狂跳的心脏。理智告诉他,不能救!宋兴华既然敢明目张胆地围城,必然在路上准备了足以吞噬任何援军的陷阱。正太线固然重要,但若是再损失几个大队,甚至联队,太原的防御都将岌岌可危。
“命令大岛,”舞伝男的声音有些沙哑,“固守待援……但要告诉他,援军……需要时间集结。”他试图用一个模糊的承诺稳住寿阳守军,也稳住自己。
然而,内心的煎熬并未减轻。不救,正太线被切断,阳泉危矣,华北方面军和大本营的斥责他绝对承受不起。救,派多少兵?一个联队?够吗?宋兴华可是有全歼联队的先例!派更多?太原还要不要了?而且,时间......铁路已被破坏,公路通行,卡车数量有限,重武器运输困难……这根本就是一道无解的难题!
舞伝男感觉自己像是被放在火上烤,进退维谷。他拿起茶杯想喝口水,却发现自己的手抖得厉害,茶水泼洒了出来,染湿了军装的下摆。他颓然放下杯子,第一次如此清晰地感受到,山西的皇军,真的已经被这个叫宋兴华的八路军旅长,打破了胆。那是一种源自无数次失败积累下的、深入骨髓的畏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