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命?这个念头让他感到一阵窒息般的痛苦。
“司令,炊事班把早饭热好了,您吃点吧?”警卫员刘小根的声音在身后响起,带着年轻人特有的清亮,也带着一丝对首长沉默伫立许久的担忧。
宋兴华缓缓吐出一口浊气,白色的哈气在寒风中迅速消散。他转过身,脸上那些许的迷茫和痛苦已被惯常的沉稳所取代。“好,这就去。”
他终究没能在这个清晨做出决断——关于如何在“庇护”与“锤炼”之间找到那个微妙的平衡点。战争的巨轮,却不会因他个人的矛盾而有片刻停歇。
二月二日,清晨六时整。随着宋兴华在西路军前指通过电台下达的简短的“按计划执行”命令,第二纵队及其配属的日本同盟军各部,如同上紧了发条的庞大战争机器,轰然启动,展开了大同会战第二阶段的宏大作战。
西路军:丁伟旅(独23旅)旅长丁伟,站在刚刚光复的朔县城头,举着望远镜望向北方。他身材高大,面容粗犷,眉宇间自带一股悍勇之气。接到命令后,他对着身旁的政委张友和参谋长陆勋咧嘴一笑:“老张,老陆,总部给的时间紧,任务重,咱们得给鬼子好好上一课,什么叫八路军的穿插速度!”
丁伟旅几乎没有停留,留下一个加强连配合地方武装肃清城内零星残敌和维护秩序,主力近六千人马,配属炮一旅彭金拓麾下的一个105榴弹炮营(12门m2A1榴弹炮),如同脱缰野马,沿着左云以西的丘陵地带狂飙突进。
部队严格按照宋兴华强调的“摩托化行军与强行军结合”原则。旅属汽车连、团属辎重队的卡车、骡马队负载着沉重的弹药和装备,摩托化步兵营的战士们则乘坐着缴获和系统兑换的各式卡车、摩托车,卷起漫天尘土。更多无法乘车的步兵,则以惊人的毅力,保持着快步疾行的状态。
“快!快!再快一点!”各营连长们的声音已经嘶哑,“司令说了,时间就是生命,速度就是胜利!我们必须赶在鬼子反应过来之前,拿下左云!”
与此同时,王振国旅(独26旅)在旅长王振国指挥下,沿同太路向东北攻击前进。他们的任务是扫清通往大同西南郊区的障碍。工兵旅长小林恭一亲自带人紧随先锋部队,遇到被日军破坏的桥梁或路段,立即投入抢修。拥有绝对火力优势的八路军,战术风格早已改变。“遇到据点,先呼叫炮火!别急着让战士们冲!”王振国在电台里反复强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