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陷囹圄,他在数十万东北军旧部心中的影响力,依然是无人可以替代的。他这一句“高抬贵手”,等于是默许,甚至是变相的鼓励。
于学忠颓然坐倒在椅子上,仿佛一瞬间被抽干了力气。他挥了挥手,嗓音沙哑:“给重庆发报吧……苏鲁战区,守不住了。请求委座,准我五十七军移防豫东休整……再待下去,部队,真的要散架了。”
少帅这无声的“助攻”,如同在已然决堤的洪水旁又掘开了一道口子,短短时间内,又有五六千东北军官兵,想方设法,冲破层层阻挠,投向了平津方向。最靠近平津的五十七军,兵力直接锐减近半!
重庆,常凯申官邸。
一份紧急军情统计放在常凯申的办公桌上,那上面触目惊心的数字让他脸色铁青。他猛地抓起桌上的茶杯,狠狠掼在地上,瓷片四溅,茶水淋漓。
“娘希匹!张*良!乱臣贼子!死性不改!”他胸口剧烈起伏,指着那份报告,对垂手肃立的戴笠和陈布雷咆哮,“一万六!整整一万六千多人!还有更多在路上!他一句话,就把我四分之一的东北军送给了共产党!他到底是谁的副总司令?!”
陈布雷小心翼翼地上前一步:“委座息怒。于学忠已请求移防,可见其部已不堪用。当务之急,是稳住战线,防止共党势力借机进一步膨胀。是否可令一战区严密监视,并加强舆论管控,揭露其分裂国家、勾结日伪之罪行?”
常凯申深吸几口气,强行压下怒火,眼神阴鸷:“准于学忠部移防豫东,与刘多荃的四十九军合编!严令各战区,尤其是华北周边,封锁通往共区的通道,再有投共者,格杀勿论!舆论……要加大力度!要让全国民众都知道,八路军名为抗日,实为割据,更是与日寇叛军流瀣一气!”
戴笠应声道:“是!学生立刻去办。”
“还有,”常凯申补充道,“给英美使馆发照会,提请他们注意华北共产党势力的异常扩张,以及其扶持日本叛乱政权对远东和平的潜在威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