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天后,时机成熟。
八月上旬的一个清晨,天色微明。日军第101师团和第106师团正从南北两个方向,以行军队列浩浩荡荡地行进在苏南水网平原的土路上。士兵们扛着步枪,驮马拖着火炮,队伍绵延数里。师团长们骑在马上,神色倨傲,他们认为,对付缺乏重武器的“土八路”,即使对方人数有所增加,也不过是螳臂当车。
突然,一阵低沉而密集的嗡鸣声从遥远的天际传来,初时如同蜂群过境,迅速变得如同雷鸣滚过长空!
“什么声音?”有日军士兵疑惑地抬头。
“是飞机!很多飞机!”了望哨兵惊恐地尖叫起来。
天空的东方和北方,出现了两条巨大的、不断移动的“乌云”。那是宋兴华指挥的空军集群,它们被分为两个主要攻击批次,第一批次针对101师团,第二批次针对106师团。一千四百多架轰炸机组成的庞大机群,如同迁徙的候鸟群,却又带着死亡的气息,遮蔽了初升的朝阳,在地面上投下大片令人窒息的阴影。
“是支那空军?不可能!他们哪来这么多飞机?!”日军指挥官们举起望远镜,脸色瞬间变得惨白。那机群的数量,超出了他们的认知范围。
没有给他们任何反应时间,轰炸机群如同发现猎物的秃鹫,开始调整姿态,带着凄厉的呼啸声,俯冲而下!
“呜——咻——!!”
炸弹脱离挂架的声音撕裂空气,紧接着,是地动山摇的爆炸!
“轰!轰轰轰!轰轰——!!”
密集的航空炸弹如同冰雹般砸落在101师团的行军纵队中。巨大的火球接二连三地腾空而起,黑色的烟柱裹挟着泥土、残肢断臂和武器的碎片冲上云霄。爆炸声连绵不绝,震得人耳膜穿孔,头脑发晕。灼热的气浪席卷开来,将靠近爆炸中心的日军士兵直接汽化,稍远一些的则被冲击波撕碎或掀飞。
平坦的地形成了日军的噩梦,无处可躲,无处可藏。驮马受惊,四处狂奔,踩踏着倒地的士兵。火炮被炸成扭曲的废铁,卡车燃起熊熊大火,成为醒目的火炬。日军的行军队伍,在短短几分钟内,就被这饱和式的、覆盖整个区域的“地毯式轰炸”切割、撕裂、粉碎。
通讯线路第一时间被炸断,电台在爆炸中化为乌有,各级指挥官非死即伤,指挥系统彻底瘫痪。幸存的日军士兵如同无头苍蝇,在火海和硝烟中绝望地奔跑、哭嚎,或者本能地趴在地上,祈祷下一颗炸弹不会落在自己头上。
紧接着,第二批次轰炸机群对106师团如法炮制。同样的死亡之雨,同样的毁灭场景。炸弹的爆炸声汇聚成一首毁灭的交响曲,火光映红了苏南的天空,浓烈的硝烟味和血腥味弥漫在空气中,令人作呕。
仅仅第一轮轰炸过后,通过【全景地图】观察战场的宋兴华冷静地评估:101师团战斗人员损失超过七成,106师团更惨,损失近八成,建制完全被打乱,已彻底丧失组织进攻能力。
预先埋伏在战场周边丘陵、树林中的华中野战军第1支队和第2支队的战士们,目睹了这毕生难忘的景象。他们趴在掩体后面,看着远处日军阵地上如同炼狱般的火海,听着那震耳欲聋的爆炸声,感受着脚下大地传来的剧烈颤抖,一个个张大了嘴巴,眼中充满了极度的震惊、狂喜以及对强大力量的敬畏。
“我的娘诶……这…这就是咱们的空军?”
“太…太厉害了!小鬼子连还手的机会都没有!”
“这得多少架飞机啊?几百架?一千架?宋司令太神了!”
“原来军长和政委让我们两个支队来打伏击,底气在这里啊!”
之前还对以两个支队伏击日军两个师团抱有疑虑的指挥员们,此刻只剩下无比的兴奋和强烈的战意。两位支队长几乎在同一时间下达了冲锋命令!
“同志们!吹冲锋号!为牺牲的战友报仇!消灭鬼子残兵!冲啊!”
“杀——!!”
嘹亮的冲锋号响彻原野,伴随着山呼海啸般的喊杀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