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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拿什么养?让士兵吃石头吗!”
鲁肃的世界观,在这一刻,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冲击。
他引以为傲的计策,他赖以判断的依据,在残酷的现实面前,被撕得粉碎。
大厅内,死一般的寂静。
所有人都被这个骇人听闻的消息给震住了。
就在这时,一个负责军需的校尉,犹豫了半天,终于咬了咬牙,从角落里走了出来,噗通一声跪在地上。
“都督,将军……小人……小人或许知道是为什么。”
鲁肃和吕蒙猛地转头,目光像刀子一样落在他身上。
“说!”鲁肃的声音冰冷刺骨。
那校尉吓得一哆嗦,连忙磕了个头,颤声道:“小人有个远房老表,就是朱崖人。我们……我们时常有书信往来。”
“就在几个月前,我那老表在信里说,朱牙郡自从孙绍接管了之后,就彻底变了天!”
校尉咽了口唾沫,努力回忆着信里的内容。
“他说……孙绍搞出了一种叫‘曲辕犁’的新犁,又轻便又好用,一个人一天犁的地,比过去五个人犁的都多!”
“他还弄出一种叫‘水车’的大家伙,能自己把河里的水提到高处的田里去!就算天旱,庄稼也照样长得好!”
“曲辕犁?水车?”鲁肃皱起了眉,这两个词,他闻所未闻。
那校尉没敢停,继续说道:“最……最离谱的,是孙绍教他们的新的养猪法!”
“他说,把公猪……把公猪那个玩意儿给割了,那猪就不会一天到晚想着配种,只知道吃了睡睡了吃,长得又快又肥!而且……而且那猪肉,一点骚味都没有,香得很!”
“我那老表说,现在朱崖家家都有吃不完的粮食,顿顿都能见到荤腥!别说养两万兵,再养两万都绰绰有余!”
校尉一口气说完,重重地把头磕在地上,不敢再出声。
整个大厅,落针可闻。
吕蒙那张充满怨毒的脸上,此刻只剩下了茫然和呆滞。
就因为……几样农具?一个阉猪的法子?
他们引以为傲的四万江东精锐,就因为这些东西,败得一塌糊涂?
这听起来,简直就像个笑话。
可鲁肃,却笑不出来。
他的身体,在微微发抖。
不是因为愤怒,而是因为一种发自灵魂深处的恐惧。
他想起来了。
几个月前,被孙绍弄死的高凉郡守张富,曾经给江东的张昭写过一封求援信。
信里,就提到过这些匪夷所思的东西。
可当时,所有人都把张富当成了一个为了要兵要粮而胡言乱语的疯子,根本没人当回事。
现在看来……
疯的不是张富。
是他们!是整个江东!
鲁肃只觉得一股寒气从脚底板直冲天灵盖,浑身的血液都快要凝固了。
他们以为孙绍只是一个占山为王的黄口小儿,一个靠着孙策余威的幸运儿。
可他们错了。
大错特错!
这根本不是一个维度的战争!
当他们还在玩着围城断粮,玩着阴谋诡计的时候,人家孙绍,已经从根子上,改变了战争的规则!
兵马未动,粮草先行。
粮食,才是一个势力的根基!
孙绍用那几样看似不起眼的“奇技淫巧”,已经建立起了一个他们完全无法理解的,恐怖的后勤基础!
“原来……是这样……”
鲁肃缓缓地闭上了眼睛,再睁开时,眼中所有的骄傲和自信都已荡然无存,只剩下浓浓的忌惮和苦涩。
“子明,我们败了。”
“败得不冤。”
他转过身,声音里带着前所未有的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