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运酒楼,是青岚县最好的酒楼。
秦风和猴三一前一后地走在青石板路上,街道两旁的叫卖声、行人的说笑声,一切都显得那么真实,又那么遥远。
“风哥,你今天真的有点不一样。”猴三跟在秦风身侧,忍不住又嘀咕了一句。
从刚才在院子里见面开始,他就觉得风哥变了。以前的风哥,虽然也稳重,但眼神里总带着一股子挥之不去的郁气和谨慎,那是身处底层,对未来的迷茫和不安。
可现在的风哥,走起路来不急不缓,腰杆挺得笔直,眼神平静得像一口深潭。那种感觉,不像是青龙帮一个管着码头的小头目,倒像是那些来县里巡查的大人物,不,比那些大人物更有派头。
“人总是会变的。”秦风随口回了一句,目光落在前方那座三层高的酒楼上。
福运酒楼。
“想什么呢?风哥,咱们到了。”猴三见秦风在酒楼门口站住了,提醒道。
“没什么,走吧。”秦风笑了笑,率先迈步走了进去。
店小二一看来人是青龙帮的,立马满脸堆笑地迎了上来:“哎哟,是风哥来了!三爷也在!楼上雅间早就给您备好了,兄弟们都到齐了,就等您二位呢!”
“知道了。”秦风淡淡地点了点头,径直上了二楼。
推开雅间的门,里面顿时热闹起来。
“风哥来了!”
“快快,风哥上座!”
一个不大的雅间里,挤了七八个汉子,都是秦风手底下最核心的几个兄弟。他们大多是码头上的苦力出身,因为跟着秦风做事还算公道,有饭吃,所以都对他很是信服。
为首的是一个身材魁梧的壮汉,名叫张虎,是秦风的副手,后天二重的修为,为人憨厚,做事也算可靠。
“风哥,你可算来了,我们都等急了。”张虎瓮声瓮气地说道,拉开了主位的椅子。
秦风也不客气,直接坐了下来,目光扫过在场的每一个人。
这些面孔,熟悉又陌生。在他那漫长的一百二十年记忆里,这些人的音容笑貌早已模糊,如今再次清晰地出现在眼前,让他心中生出几分感慨。
“路上想了点事,耽搁了。今天我请客,大家放开了吃,放开了喝,账都记我头上。”秦风拿起桌上的酒壶,亲自给每个人都满上了一杯。
“风哥敞亮!”
“跟着风哥就是痛快!”
众人一阵欢呼,气氛顿时热烈起来。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
猴三喝得满脸通红,勾着旁边一人的肩膀吹嘘道:“我跟你们说,咱们风哥,那是有大本事的人!以后肯定能当上堂主,不,当上副帮主!”
“那是,风哥的本事我们谁不服?”张虎也喝了不少,大着舌头说道,“就是……风哥,你这性子,太稳了点。上次黑虎帮那孙子在我们的地盘上闹事,要是我,早一拳打过去了,你倒好,还跟他讲道理。”
秦风端着酒杯,轻轻晃了晃,杯中浑浊的酒液荡起一圈圈涟漪。
他看着张虎,平静地说道:“那一拳打过去,然后呢?黑虎帮的人就在旁边,打起来,我们这几个人,有几个能囫囵个儿地回去?就算打赢了,回头黑虎帮的堂主找上门,帮里是会为了我们几个,跟黑虎帮开战,还是会把我们交出去平息事情?”
张虎的酒意,瞬间醒了大半。他张了张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秦风放下酒杯,继续说道:“我们是帮派,但我们更是最底层的人。做事,要先想着怎么活下去,再想着怎么活得好。
一时冲动,丢了性命,什么都没了,虽然我们青龙帮是第一大帮,但是黑虎帮也是县令扶持起来的帮会,我们还是要克制,一旦发生冲突,到时候衙门偏帮一下,我们这种底层可就受不了。”
一番话,让整个雅间的气氛都安静了下来。
所有人都看着秦风,眼神里充满了震撼和思索。这些道理,他们不是不懂,但从没有人像秦风这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