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山,观云亭。
亭子建在悬崖边上,山风呼啸,吹得两人衣衫猎猎作响。云海在脚下翻滚,气象万千。
杨逍负手而立,看着眼前的壮阔景象,久久没有说话。他在平复自己的心绪,也在重新评估眼前的这个年轻人。
刚才那一指,不仅击退了他,更击碎了他心中那份身为光明左使的骄傲。他第一次意识到,时代或许真的变了,江湖上,出了一个他完全无法用常理来揣度的“怪物”。
秦风也不着急,安静地站在一旁,陪着他看云。
他知道,现在是杨逍最纠结的时候。主动权,已经悄然转移到了自己手上。
“秦兄弟,”许久,杨逍终于开口,声音有些沙哑,“你到底想做什么?”
他没有再绕圈子,直接问出了心中最大的疑问。
送上那样一份足以改变战局的重礼,又展现出如此深不可测的个人武力,要说秦风没有图谋,打死他都不信。
“我想做什么?”秦风笑了笑,反问道,“杨左使觉得,我想做什么?取杨左使而代之?还是想坐上那空悬已久的教主之位?”
杨逍沉默了。这确实是他最担心的两种可能。
秦风摇了摇头,目光投向远方的云海:“杨左使,你把我想得太简单了,也把这天下,想得太简单了。”
他转过身,正视着杨逍,眼神清澈而锐利。
“一个光明左使的位置,甚至是明教教主的位置,对我来说,有意义吗?”
这句话,说得平淡,却透着一股让杨逍都心惊的狂傲。
是啊,一个能随手拿出万斤雪盐、千张强弩、百副铁甲,自身武功又高到如此地步的人,他真的会在乎明教内部的一个职位吗?
“我来光明顶,只为两件事。”秦风伸出两根手指。
“第一,我是明教弟子,四川分舵是明教分舵。总坛有难,分舵理应支援。这份礼,是我作为明教弟子的一份心意,也是让总坛的兄弟们,能挺直腰杆,少流点血。”
“第二,”秦风的语气加重了几分,“我是来看看,如今的明教,还值不值得我四川分舵,继续奉其为尊。”
“你!”杨逍脸色一变,眼中闪过一丝怒意。秦风这话,太直接了,简直就是当面打他的脸。
秦风却毫不在意,继续说道:“杨左使,你我都是聪明人,就不用说那些场面话了。如今的明教,是个什么样子,你比我清楚。阳教主失踪多年,教中四分五裂,人心涣散。你杨左使虽有才干,却性情孤傲,难以服众。白眉鹰王自立门户,蝠王独来独往,五散人与你势同水火。偌大的一个明教,连个能统一号令的人都没有。”
“对外,元廷视我等为心腹大患,六大派视我等为邪魔外道,恨不得除之而后快。内忧外患,风雨飘摇。这样的明教,杨左使,你告诉我,它值得我,值得我四川数万兄弟,把身家性命都押在上面吗?”
秦风的每一句话,都像一把刀子,狠狠地扎在杨逍的心上。这些话,他何尝不知?只是他身在局中,不愿承认罢了。
杨逍的脸色,由白转青,又由青转为颓然。他张了张嘴,却发现自己,一个字都反驳不出来。
“那你……那你待如何?”他艰难地问道。
“很简单。”秦风的语气,终于缓和了下来,“我需要一个承诺,一个来自你光明左使的承诺。”
“什么承诺?”
“我四川分舵,可以继续尊奉明教总坛。我们可以为总坛提供物资、兵器,甚至在总坛遭遇围攻时,出兵相助。”
听到这里,杨逍的眼睛一亮。这正是他最需要的东西!
“但是,”秦风话锋一转,“我四川分舵,必须拥有完全的自主权。我们的人事、财政、军事,总坛不得干涉。我们不是你的下属,而是你的盟友。”
“盟友?”杨逍咀嚼着这个词,眉头紧紧皱起。
这和他预想的,完全不一样。他以为秦风会狮子大开口,索要副教主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