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域的风,和中原不一样。
没有江南的温润,也没有川蜀的潮湿。这里的风,又干又硬,刮在脸上,像是被砂纸一下一下地磨着,火辣辣地疼。
秦风一行三十多人,离开剑门关已有半月。
他们一路向西,穿过关中,越过陇西,踏入了这片广袤而荒凉的土地。
越往西走,人烟越是稀少。放眼望去,尽是黄沙戈壁,偶尔能看到几丛顽强生长的骆驼刺,给这单调的黄色,增添一抹可怜的绿意。
“主公,喝口水吧。”李奇将一个水囊递到秦风面前,他自己的嘴唇已经干裂起皮,但眼神依旧明亮,像一头不知疲倦的狼。
秦风接过水囊,喝了一小口,便递了回去。
“省着点喝,下一处绿洲,还在百里之外。”
“是。”李奇憨厚地点点头,将水囊小心翼翼地挂回马鞍上。
他身后的三十多名精锐,虽然个个面带风霜,但队列整齐,精神饱满,没有一丝一毫的懈怠。
这些人,都是从四川卫中千挑万选出来的精英,每一个都经历过血与火的考验。他们不仅武艺高强,更有着钢铁般的意志和绝对的服从性。
“主公,我有点不明白。”李奇骑着马,凑到秦风身边,压低了声音问道,“咱们为啥要自己跑这么远来杀人?这金刚门再厉害,也就是个江湖门派。您下个命令,让明教在西域的分舵去做不就行了?或者派俺带一队人来,也足够了。您亲自来,太危险了。”
这半个多月,这个问题一直憋在他心里。在他看来,主公就是天,是四川卫的魂,怎么能为了区区一个金刚门,就跑到这鸟不拉屎的地方来冒险。
秦风看了他一眼,没有直接回答,反而问道:“李奇,你觉得,我们拿下四川,靠的是什么?”
李奇想了想,瓮声瓮气地回答:“靠主公您神机妙算,靠弟兄们不怕死!”
“说对了一半。”秦风淡淡道,“更重要的,是靠我们手里的刀,够快,够硬。我们打得赢,所以我们说的话,才有人听。我们能让几万几十万的百姓过上好日子,所以他们才拥护我们。”
“可这跟您亲自来西域有什么关系?”李奇还是没转过弯来。
“关系很大。”秦风的目光,望向远处连绵起伏,如同巨龙脊背般的天山山脉。“我们拿下四川,天下人都知道了,元廷也知道了。在他们眼里,我们是一支很能打仗的军队,是一个割据一方的诸侯。他们会怕我们,但不够怕。”
“他们会觉得,我们和韩山童、徐寿辉那些人一样,只是想占块地盘,当个土皇帝。他们会派大军来跟我们打,会在战场上跟我们分个高下。”
“但我要让他们知道,他们想错了。”秦风的声音,透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冰冷。
“我不仅会打仗,我更会杀人。谁惹了我,我不管他是朝廷王公,还是江湖豪雄,不管他躲在千里之外,还是万里之遥,我都会亲自找上门,把他的脑袋拧下来。”
“我要让天下所有人都形成一个念头:秦风,四川卫,是不能惹的疯子。惹了,就要有被灭门的准备。”
“这次的金刚门,就是我立威的鸡。我要杀了这只鸡,让那些猴子看看,让他们以后再想对我们动什么歪心思之前,先掂量掂量自己的脖子,够不够我砍!”
李奇听得热血沸沸,他终于明白了秦风的意图。
主公这不是在冒险,这是在宣告!向整个天下宣告他的存在!
“主公,俺明白了!”李奇重重地点头,“您放心,谁敢挡您的路,俺第一个就把他撕了!”
秦风笑了笑,没再说话。
他没说出口的是,除了立威,他还要练兵。李奇和他身后的这三十人,是他最核心的班底,未来的帅才将种,都要从他们之中诞生。只有经历过这种长途奔袭,在敌人的心脏地带浴血搏杀,才能真正地成长起来。
当然,最重要的,还是黑玉断续膏和金刚门的武学。这些,也是能让四川卫的实力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