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秦风的身影再次出现在队伍面前时,已经是第三天清晨。
周通和王虎等人一夜未眠,正焦急地在矿洞前来回踱步。看到秦风完好无损地从风雪中走出,所有人都愣住了。
“旅帅!”周通快步迎了上去,上上下下地打量着秦风,脸上写满了难以置信,“您的伤……这……这怎么可能?”
他话音未落,整个人便僵在原地。
作为跟随秦风最近手下,周通的感知极为敏锐。此刻他能清晰地感觉到,眼前的旅帅,和几天前判若两人。如果说几天前的秦风是一柄锋芒毕露的宝刀,那么今天的他,就是一柄藏于鞘中的神剑。
那股气息,更加内敛,却也更加深不可测。
仅仅是站在那里,周通就感到一种源自生命本能的压迫感,仿佛面对的不是一个人,而是一座沉默的山岳。这种压迫感,让他下意识地后退半步,额头渗出细密的汗珠。
“怎么?几天不见,连我都不认识了?”秦风淡淡一笑,伸手拍了拍周通的肩膀。
这一拍,周通全身一震,那股压迫感瞬间消散无踪,取而代之的是一股温暖的力量从肩头传来,驱散了他体内的寒气和疲惫。
“旅、旅帅……”周通咽了口唾沫,声音都有些发颤,“您这是……突破了?”
秦风没有直接回答,只是意味深长地看了他一眼:“伤已经好了。让弟兄们收拾一下,我们回大营。记住,这几天发生的事,烂在肚子里。”
“是!”周通打了个激灵,连忙应道。他明白旅帅的意思——匹夫无罪,怀璧其罪。
队伍重新上路。
一路上,士兵们都在窃窃私语,不时偷看秦风的背影。他们虽然不如周通敏锐,但也能隐约感觉到,旅帅身上发生了某种惊人的变化。
当他们路过萨水河畔时,所有的议论声戛然而止。
眼前的景象,让每个人都如坠冰窖。
奔腾的萨水,河中央被一道巨大的力量硬生生撕开,形成了一道宽达数丈的狰狞豁口,仿佛大地的伤疤。即便河水已经重新合拢,但那被剑气斩断的河床,和两岸被夷为平地的树林,依旧在无声地诉说着昨天那场屠杀的恐怖。
河岸边的雪地,被大片大片的暗红色所覆盖。那不是泥土,而是凝固的血液,足足覆盖了方圆百丈的区域。浓重的铁锈味混合着死亡的腥气,刺激着每个人的鼻腔,让人想呕吐。
残破的旗帜,断裂的兵器,破碎的铠甲,以及无数模糊不清的血肉碎块,散落得到处都是。
一名新兵看到一个熟悉的头盔,半埋在冻土里,上面还挂着半颗头颅,眼珠子都爆了出来,挂在眼眶外。旁边就是一只断手,手指还保持着握刀的姿势,但刀已经不见了。
更远处,一面左翊卫的旗帜插在地上,旗杆上挂着一具被拦腰斩断的尸体,内脏流了一地,在寒风中冻成了冰块。
“呕——”
一名士兵再也忍不住,扶着树干剧烈呕吐起来。紧接着,又有好几个人弯下腰,吐得昏天黑地。
新加入队伍的那五十名斥候,此刻一个个脸色惨白如纸,嘴唇发紫。他们虽是老兵,经历过无数次战斗,但何曾见过如此惨烈的景象?
这不是战争,这是屠杀!
这不是人力所能为,这是神魔对凡人的单方面虐杀!
“都给我看清楚了!”秦风勒住战马,声音冰冷而清晰,在每个人耳边炸响,“擦干净你们的眼睛,把这景象刻进脑子里!”
所有士兵猛地抬头,看向秦风。
秦风翻身下马,一步步走到那片死亡之地的边缘,用马鞭指着那道斩断河流的恐怖伤痕:“这就是我们面对的敌人!一个人,一把剑,一息之间,三百精锐骑兵灰飞烟灭!”
他的声音在风雪中回荡,每个字都像锤子般砸在士兵们的心头:“在这样的力量面前,个人的勇武,军队的阵型,引以为傲的装备,都失去了意义!你们以为披上铠甲,拿起兵器,就是战士了?不!在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