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笑声不大,却让所有人都感到一阵莫名的寒意。
卢楚和赵才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一丝不安。
这小子,笑什么?
秦风没有跟卢楚和赵才争辩,只是把目光转向了一旁马车里的邓选。
邓监军。
邓选掀开车帘,缓缓走了下来。
他的身材瘦削,腰板却挺得笔直,那张老脸上没什么表情,一双浑浊的眼睛扫过在场的所有人,最后落在卢楚和赵才的身上。
咱家离京之前,陛下可是再三交代。邓选的声音尖细,却带着一股让人无法忽视的威严,秦将军此来幽州,是为了给陛下训练新军,乃是头等大事。三郡之内,所有军政要务,都要全力配合。若有任何人敢阳奉阴违,消极怠工,便是抗旨不遵。
他顿了顿,目光如刀,直直刺向卢楚和赵才的脸。
抗旨不遵,是什么罪名,想必二位大人,比咱家更清楚吧?
邓选的话,让卢楚和赵才的脸色微微一变。
他们不怕秦风,但他们不能不怕杨广。
尤其是现在这个刚刚在辽东蒙受奇耻大辱,心中正憋着一股邪火的杨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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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都知道,这位皇帝的猜忌心极重,手段又酷烈。真要是被邓选这个阉人告上一状,说他们阻挠练兵,那后果不堪设想。
卢楚心中暗骂一声,这个死太监,真是皇帝养的一条好狗。
但他脸上依旧挂着谦卑的笑容,对着邓选躬身一礼:
邓监军言重了。我等身为朝廷命官,食君之禄,岂敢不忠君之事?只是这凡事都有个章程,幽州的情况也确实复杂。城西大营驻军三千,若要腾出营房,需要提前安置这些将士,粮草调拨也要经过户曹、仓曹层层核验,还望将军和监军体谅一二,给我们几日时间,定然办得妥妥当当。
赵才也连忙附和道:是啊,将军初来乍到,可能不太了解我们幽州的规矩。这军中之事,可不比别的,稍有差池,就会引起哗变。我们也是为了将军着想啊!
两人说得情真意切,仿佛真的是在为秦风考虑。
周围的官员和将领们,也纷纷点头附和。
卢长史说得对,凡事都要按规矩来。
就是,这么大的事,哪能说办就办?
将军年轻,不懂这些,也是情有可原。
他们的言语间,充满了对秦风的轻视和不屑。
在他们看来,这个年轻的将军,终究还是要向现实低头的。
哦?有多复杂?秦风终于再次开口,声音里带着一丝好奇。
卢楚心中冷笑,小子,总算上道了。只要你肯坐下来谈,那事情就好办了。
他清了清嗓子,正准备将幽州军政的种种一一道来,把话题引向漫长的扯皮之中。
然而,秦风根本没给他这个机会。
算了,本将对这些不感兴趣。秦风摆了摆手,直接打断了他,本将只知道,军人以服从命令为天职。陛下让本将来练兵,本将就要练兵。将士们没地方住,没东西吃,怎么练兵?
他勒住马缰,让战马向前走了两步。
那匹通体乌黑的汗血宝马,高大威猛,鼻孔中喷出两道白气,马蹄踏在地上,发出沉闷的声。
秦风居高临下地看着卢楚和赵才,一股无形的压力,笼罩在两人的头顶。
卢楚和赵才下意识地后退了半步。
他们突然发现,这个年轻人身上散发出的气势,竟让他们这两个久经官场的老油条,都感到一阵心悸。
这样吧,本将也不是不通情理的人。
秦风看着他们,缓缓说道:你们的接风宴,我去了。就在城里最好的酒楼,我请客。
这话一出,所有人都愣住了。
卢楚和赵才更是面面相觑,完全没搞懂秦风的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
前一刻还剑拔弩张,怎么下一刻就要请客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