演武场上的气氛,因为秦风那石破天惊的宣告,变得无比诡异。
一边,是数千名底层士兵压抑不住的兴奋和躁动。他们的眼睛里燃烧着火焰,那是对未来的渴望,是对改变命运的期盼。他们紧紧握着拳头,看着高台上那个年轻将军的背影,仿佛看到了神只。
另一边,是数百名世家出身的军官们死一般的沉寂。他们的脸色苍白,眼神中充满了愤怒、不甘,以及一丝无法掩饰的恐惧。他们感觉脚下的大地正在崩塌,他们世代相传、赖以为生的铁饭碗,即将被那个站在高台上的男人,用最粗暴的方式砸得粉碎。
“秦风!你这是乱命!是动摇国本!”
卢楚终于从震惊中反应过来,他指着秦风,声音因为愤怒而微微颤抖。
“我大隋军制,自有法度!军官任免,皆由兵部考核,朝廷任命!你一个区区四品将军,有何权力私自更改军制?!”
他试图用朝廷的法度来压制秦风。
“没错!”赵才也跟着怒吼,“你这是在煽动兵变!我要上奏陛下,弹劾你!”
他们身后的那些世家子弟军官也纷纷鼓噪起来。
“抵制乱命!我等绝不遵从!”
“姓秦的,你这是想造反吗?”
一时间,群情激奋,仿佛要将高台上的秦风生吞活剥。
然而,秦风只是静静地看着他们,眼神平静得可怕。
他等到下面的叫骂声稍稍平息,才缓缓开口,声音不大,却带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威严。
“本将再说一遍,这是命令。”
他从怀中掏出一卷黄色的绸缎,高高举起。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着明威将军秦风镇守幽州,节制平州、营州军政大权!三郡之内,官员任免,有先斩后奏之权!凡有不服者,杀无赦!”
秦风的声音回荡在演武场上空,每一个字都如同重锤,砸在那些世家子弟的心头。
“卢长史,赵将军,你们是想质疑陛下的圣旨吗?”
他的目光如刀,扫过卢楚和赵才的脸庞。
“还是说,你们认为,本将没有这个先斩后奏的权力?”
“嗡!”
卢楚和赵才的脑袋里,像是有什么东西炸开了。
先斩后奏之权!
他们知道秦风手握圣旨,也知道杨广给了他极大的权力,但他们万万没有想到,杨广竟然会疯狂到这个地步,把“先斩后奏”这种生杀予夺的大权,交给一个二十出头的年轻人!
这已经不是信任了,这是溺爱!是纵容!
这意味着,秦风在幽州,就是皇帝的化身!他说的每一句话,都等同于圣旨!
看着那卷在风中微微抖动的圣旨,看着秦风那双冰冷的眼睛,刚才还叫嚣不已的世家子弟们,瞬间哑火了。
他们的额头上渗出冷汗,喉咙里像是被塞了一团棉花,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弹劾?造反?
在“先斩后奏”这四个字面前,一切都成了笑话。
秦风真的可以杀了他们,然后再写一封奏折告诉皇帝,这些人意图谋反,已经被就地正法了。
而远在辽东,或者已经返回京城的杨广,会相信谁?
是相信这些他本就厌恶至极的门阀子弟,还是相信他亲手扶植起来,对他忠心耿耿的“孤臣”?
答案,不言而喻。
整个演武场,再次陷入了死寂。
只有那些底层士兵们,呼吸声变得越来越粗重。他们看着那些平日里高高在上的长官们,此刻在那位年轻将军面前噤若寒蝉的模样,心中的火焰燃烧得更旺了。
“看来,没有人有异议了。”
秦风收起圣旨,目光扫过全场。他的声音再次响起,这一次,多了几分郑重。
“既然如此,擂台赛,即刻开始!”
“来人,把擂台搭起来!”
他一声令下,早已准备好的周通和王虎立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