省去所有口舌。
离开供销社,顾野在几条巷子里七拐八绕,最后在一个毫不起眼的土坯院门前停下。
他抬手,极有韵律地敲了三下。
“咚,咚,咚。”
门“吱呀”一声开了条缝,一个圆滚滚的脑袋探了出来,一双三角眼滴溜溜地转,满是警惕。
正是青阳县城里,黑白两道都吃得开的“钱胖子”。
“你找谁?”钱胖子看着门口高大陌生的糙汉,语气不善。
“找你。”顾野声音平淡。
“不认识,找错门了。”钱胖子立刻就要关门。
“我有人参,百年的。”
顾野不急不缓地吐出六个字,像是在平静的油锅里扔进了一滴水。
钱胖子关门的手,僵在了半空。
他的三角眼猛地眯起,像毒蛇的信子,将顾野从头到脚细细地刮了一遍,最后从鼻子里发出一声嗤笑。
“兄弟,别拿我寻开心。百年的?你要有那金疙瘩,还能穿这身破衣烂衫?”
他见过的骗子,比眼前这人吃过的白面馒头都多。
顾野没动怒,只是嘴角勾起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
“开门见山,朋友介绍,说你路子野,能吃下‘硬货’。你要做不了主,我现在就去找‘陈瞎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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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瞎子”,县里另一个黑市头子,钱胖子的死对头。
这三个字一出口,钱胖子脸上的肥肉明显抽动了一下。
他死死盯了顾野几秒,最终还是不情不愿地侧身让开了路。
“进来吧。”
院子不大,却收拾得干净。
钱胖子将顾野引到正屋,亲自倒了杯茶,皮笑肉不笑地开口:
“兄弟是哪个山头的?报个腕儿吧。”
这是在盘道。
顾野没理他这套,直接从怀里掏出那个布包,放在桌上,推了过去。
钱胖子眼里闪过一丝不屑,慢悠悠地打开布包。
下一秒,他脸上的表情凝固了。
一股霸道浓烈到让他头皮发麻的药香,轰然冲进鼻腔!
那株形如婴儿、根须虬结、通体散发着玉石般光泽的野山参,就那么静静地躺在破布里!
钱胖子的呼吸,骤然停滞!
他这辈子经手的山货不计其数,可从未见过品相如此惊人的神物!
巨大的贪婪,让他的三角眼里瞬间迸发出骇人的凶光。
但他到底是老江湖,强行压下心头的狂跳,把布包一合,语气变得阴阳怪气:
“东西是好东西。不过……这年头,货不干净,可是要掉脑袋的。我怎么信你?”
他想压价,更想黑吃黑。
顾野笑了。
他端起茶杯,慢条斯理地喝了一口,然后从衬衣最贴身的内袋里,摸出一样东西,随手扔在了桌上。
“叮”的一声脆响。
那不是金,不是银,也不是玉。
只是一枚最普通不过的黄铜纽扣。
纽扣因为常年摩挲,边缘已经磨得光滑,上面只刻着一个笔画遒劲的古篆“顾”。
钱胖子一开始还没在意,但当他的目光扫到那枚纽扣上时,他整个人,像是被一柄无形的巨锤狠狠砸在了天灵盖上!
他脸上的肥肉剧烈地颤抖,血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褪得一干二净,豆大的冷汗“唰”地一下就布满了额头。
下一秒,这个在青阳县能让小儿止哭的胖子,做出了一个让任何人都会惊掉下巴的动作。
他双腿一软,“噗通”一声,直挺挺地跪在了地上!
整个上半身死死趴伏,额头重重磕在冰凉的地面,用带着恐惧和哭腔的声音,嘶吼道:
“小……小的有眼不识泰山!不……不知是小爷您当面!小人该死!小人该死啊!”
他一边嚎,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