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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你就要我把这些麻烦，白送给你？”他冷哼。
“当然不。”
顾野笑了，坐回椅子上，从口袋里摸出皱巴巴的“大前门”，递给王主任一根，自己也点上。
烟雾升腾，他的眼神变得深不见底。
“王叔，我不仅不要您白送，我还要给您送钱。”
“送大钱。”
“哦？”王主任来了兴趣，接过烟。
“我用市价，买下您仓库里我需要的那批废品。比如报废水泥，市价十块一吨，我给十二。生锈钢筋，市价二十，我给二十五。”
王主任皱眉：“你给我钱，我怎么入账？私卖军用物资？这顶帽子，你想压死我啊。”
“账目，当然不能这么做。”
顾野吐出一口烟圈，身体前倾，声音压得极低。
“王叔，我听说，部里最近的日子，不好过吧？”
“训练经费紧张，战士们的伙食补贴，都快发不出来了？”
王主任的身子猛地一僵。
这小子……简直是他肚子里的蛔虫！
“我买物资的钱，不直接给您。”
顾野的嘴角，勾起一抹狐狸般的笑意。
“我成立一个红旗村农副产品加工厂。”
“您武装部，以支持地方建设的名义，技术入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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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出的这笔钱，算是我替您，给这个厂子的第一笔投资款。”
“然后，这个厂子，聘请您当名誉厂长。”
“厂子每年的利润，拿出一半，以拥军慰问金的名义，捐赠给县武装部，用于改善战士们的生活。”
顾野重新靠回椅背，慢悠悠地弹了弹烟灰。
“这么一来，您仓库里的废品，变成了技术投资，合理合法。您一分钱没掏，白得一个能源源不断给您造血的厂子。”
“我，拿到了我想要的东西。”
“战士们，改善了生活，训练更有劲头。”
“王叔，您说，这是不是一笔……所有人都血赚的买卖？”
办公室里，死一般的寂静。
只有顾野指尖的香烟，在“滋滋”地燃烧，烟灰落了一截。
王主任彻底愣住了。
他死死盯着眼前这个才二十出头的年轻人，大脑一片空白。
这……这是什么脑子？！
空手套白狼？
不！这比空手套白狼高明一万倍！
这是一个天衣无缝，找不到任何死角的阳谋！
他硬是把一堆人人避之不及的烫手山芋，变成了一只会下金蛋的母鸡！还顺手解决了自己最头疼的经费难题！最关键的是，整个流程冠冕堂皇，谁也挑不出半点毛病！
“你……”
王主任指着顾野，手指都在发抖，半天说不出一个字。
他脑子里轰然炸响了老首长在电话里那句意味深长的话：
“这小子，是条龙。别用寻常的框子去套他。给他一片天，他能把天都给你捅个窟窿，再给你补个更大的！”
当时他不懂。
现在，他懂了。
这他妈哪里是龙！
这是成了精的哪吒！闹海都能给你闹出个聚宝盆来！
“好！好！好！”
王主任猛地一拍大腿，霍然起身！脸上的所有情绪都化为一种发现绝世璞玉的狂喜！
“就这么办！”
他大步走到顾野身边，蒲扇般的大手狠狠拍在他的肩膀上，力道之大。
“小子，算你厉害！这事儿，我准了！三号仓库，你看上什么，自己去拉！我再给你派两个兵，一辆解放卡车，帮你运！”
“谢王叔！”
顾野咧嘴一笑。
成了。
“先别急着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