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声嘶吼根本不属于人类。
它像是一块巨石砸进死寂的深潭,炸起的所有人心中的恐惧。
“什么动静?”
“后头……关着什么畜生?”
人群窃窃私语,声线发颤,一些人已经站不住,身体本能地远离那扇传来嘶吼的厚重铁门,眼神里满是骇然。
唯有顾野。
他依旧大马金刀地坐在那张本该属于叶振邦的太师椅上,神情懒散依旧。
他甚至还有闲心,将那根抽了一半的“大前门”摁在名贵的紫檀木茶几上。
猩红的火星灼出一个黑点。
他慢条斯理地用指尖将烟灰捻开,动作优雅,仿佛那不是几毛钱一包的劣质香烟,而是在处理一件稀世珍宝。
这份极致的平静,让周遭的恐慌显得如此可笑。
也让他这个人,显得愈发高深莫测,令人心底发寒。
叶明听到那声嘶吼,惨白的脸上涌起一股病态的血色。
那是恐惧到了极点后,滋生出的最后一丝疯狂希望。
他猛地转头,一双布满血丝的眼睛死死锁住顾野,声音尖利刺耳。
“顾野!你别得意!我叶家不是你想捏就捏的软柿子!”
“今天你既然敢一个人来,就他妈别想活着从这儿走出去!”
话音未落。
“哐当!!”
铁门后传来一声更猛烈的撞击,整扇门剧烈震颤,门框上的尘土簌簌落下。
“吼——!!!”
又一声嘶吼炸响,这一次,声音里满是挣脱束缚的狂暴,以及对新鲜血肉最赤裸的贪婪。
会场内的旗袍侍女们再也绷不住,发出刺耳的尖叫,花容失色地四散奔逃。
那些所谓的“贵客”也彻底乱了阵脚,惊疑不定地看着状若疯癫的叶明。
“叶管事!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你们叶家到底在搞什么鬼?!”一个脑满肠肥的煤老板颤声质问。
叶明已经彻底疯魔。
他狞笑着,张开双臂,对着所有人咆哮:
“都给我坐下!今天谁也别想走!”
“等我们叶家清除了这个杂碎,今晚所有拍品,一律八折!”
然而此刻,面对那未知的、野兽般的恐怖,金钱的诱惑力已经微乎其微。
人们只想逃离。
可他们惊恐地发现,会场所有的出口,不知何时已被叶家那些手持棍棒的保镖死死堵住。
这里,已成牢笼。
顾野终于有了动作。
他掀了掀眼皮,淡淡瞥了一眼小丑般的叶明,眼神里是毫不掩饰的怜悯。
“就凭门后那个不人不鬼的东西?”
他嗤笑一声,语气轻蔑得像是在驱赶一只苍蝇。
“叶振邦真是越活越回去了,居然把希望寄托在这种邪门歪道上。”
叶明脸上的血色瞬间褪尽!
“你……你怎么知道?!”
他怎么可能知道!
关于“笔洗”秘药的事,是叶家最高机密,除了家主和寥寥几人,外人绝不可能知晓!
顾野没兴趣回答他。
他缓缓站起身。
一米八的身高在此刻投下的阴影,仿佛能吞噬一切。
他一边慢条斯理地扭动脖颈,发出“咔哒、咔哒”的骨骼脆响,一边朝那扇不断震动的铁门走去。
“野哥!”
侯三一个箭步冲上来,死死挡在他身前,脸色前所未有的凝重。
“别过去!那东西不对劲!我闻到了一股死人味儿!”
作为在刀口上翻滚过来的人,侯三对危险的直觉远超常人。
门后的东西,能杀人,而且会杀很多人。
“没事。”
顾野伸手,在他肩膀上不轻不重地拍了拍,力道沉稳如山。
“杀鸡而已,你站远点,别让血溅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