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丝绸,在手电光下泛着柔润的光。
“呵。”
一名佣兵发出不屑的嗤笑。
“穿着丝绸在丛林里逃命?这位东方大小姐,还真是有够娇贵的。”
队伍里的气氛愈发轻松惬意。
所有迹象都指向一个结论:他们的目标,只是个养尊处优、从未见过风浪的温室花朵。
这场追捕,毫无难度。
更像是一场武装郊游。
狮子看着那块布料,眼中闪过一丝贪婪。
他几乎能看到,那个清冷绝美的女人,在自己面前瑟瑟发抖,流泪哀求的模样。
那一定是世界上最美妙的风景。
东北,地下指挥室。
巨大的电子沙盘上,一百多个刺目的红色光点,正沿着一条预设好的路线,坚定而迅速地向着一个被标红的山谷移动。
王铁柱额角渗出了细汗。
他看着那些光点,就像看着一群排着队走向绞肉机的蠢猪。
“嫂子……”
他嗓音发干。
“他们……真上钩了。”
“每一步,都精准地踩在咱们画好的道儿上,一步不差。”
沈惊鸿端着那杯续过水的大红袍,神色没有半分波动。
她的目光,落在那个即将闭合的包围圈中心。
那里,就是她为这头“狮子”,亲手挖掘的坟墓。
“不是上钩。”
她吹开水面的热气,声音清冷。
“是他们自己,选择了这条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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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输红了眼的赌徒,在看到一丝翻本希望时,会爆发出最疯狂的执念。你会以为他无所畏惧,其实,他只是被恐惧逼到了悬崖边,除了向前跳,别无选择。”
王铁柱搓了搓手,咧嘴一笑。
“嘿嘿,嫂子您说得太对了。”
“反正,坑咱们挖好了,就等他自己跳!”
他忽然想起了什么,脸上的笑容变得有些促狭。
“嫂子,您让兄弟们沿路扔的那些小玩意儿,真管用。”
“那香水,我特地找了几个属狗鼻子的兄弟,对着您用过的手帕闻了半天,才学了个七分像。”
“还有那块丝绸,是从县供销社主任婆娘那儿‘借’的,回头我给人家送两斤野猪肉去!”
沈惊鸿的嘴角,终于向上弯起一个极小的弧度。
这些粗糙的细节,正是摧毁敌人心理防线的最后一根稻草。
她要让敌人从心底里轻视她。
因为,傲慢,是离失败最近的亲戚。
“‘新玩具’,都上膛了吗?”
她忽然问。
王铁柱的腰杆瞬间挺得笔直,脸上的笑容瞬间收敛,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军人特有的肃杀。
“报告嫂子!”
“伐木场缴获的十六门82毫米迫击炮,已全部进入预设阵地!”
“十二挺大口径重机枪,交叉火力网已构建完毕,保证山谷里没有一根草能站着!”
“还有您亲自画图纸,让机修厂的老师傅们连夜焊出来的那个‘大家伙’,也已经架在了山谷最窄的鬼见愁!”
“只要他们敢进来,我保证,一只苍蝇都飞不出去!”
沈惊鸿缓缓点头。
她放下茶杯。
杯底与桌面碰撞,发出一声清脆的轻响。
在这寂静的指挥室里,这声轻响,就是总攻的号角。
“传我命令。”
她的声音,冷得像冰。
“所有单位,进入一级战备。”
“等那头‘狮子’,带着他所有的人,全部走进山谷。”
她顿了顿,抬起眼,眸中再无一丝温度。
“然后……”
“关门,打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