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特制金属床上,身体像个布满了线路的实验品。
肉体已被摧毁,精神却陷入一种癫狂的亢奋。
“哈哈……哈哈哈哈……”
天秤披头散发,双眼布满血丝,死死地瞪着玻璃,仿佛能穿透墙壁,看到顾野的脸。
他的笑声嘶哑又尖利,像钝刀子刮在骨头上,让听者耳膜刺痛。
“废物……一群被蒙蔽了几十年的废物……”
“你们真以为你们的先辈是什么英雄?哈哈哈哈!他们就是一群被我们玩弄于股掌的蠢货!”
“顾延年……沈仲山……两个自作聪明的跳梁小丑!”
玻璃墙外,杨破军的脸色瞬间涨成猪肝色,拳头骨节捏得发白。
“狗东西!他找死!”
顾野没出声。
他只是静静地看着。
他眸子里所有的光亮都沉淀了下去,再无波澜,像一口深不见底的古井。
“你知道吗?顾家的小子?”
天秤笑得眼泪鼻涕一起往下淌。
“当年,在南洋的雨林里,我们‘寻光之人’的前辈,就像看猴戏一样,看着你们那支可怜的‘护宝队’在瘴气里乱撞!”
“沈仲山那个胆小鬼,为了活命,丢下自己的同伴,抱着个破盒子跑得比兔子还快!守护者?他守护的是他自己的狗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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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有你爷爷,顾延年!他更可笑!带着一群残兵败将狼狈逃回去,居然还有脸吹嘘自己带回了什么‘成果’?他带回去的,是我们故意扔在路边的一些垃圾!目的就是让他相信自己赢了,好把这个天大的笑话当成圣旨,一代代传下去!”
“你们的国家,你们几十年的信仰,都他妈是建立在一个谎言上的!”
“英雄?狗屁的英雄!他们就是两个失败者!彻头彻彻底的——”
“咔哒。”
一声轻微的金属碰撞声。
铅门开了。
顾野走了进去。
他身上那股玩世不恭的痞气已经剥落得干干净净。
取而代之的,是“活阎王”巡视领地时,那种让人从骨子里感到寒冷的绝对气场。
整个房间的空气,似乎都黏稠了。
天秤的笑声,像是被人掐住了脖子,戛然而止。
他看着缓步走来的顾野,那双疯狂的眼中,终于浮现出一种原始的、见到了天敌般的恐惧。
顾野走到床边,居高临下地俯视着他。
没有暴怒,没有咆哮。
他的声音平静得不带一丝火气。
“编,接着编。”
他淡淡开口。
“你们那个叫‘枢机’的主子,平时给你这只狗喂食的时候,是不是就拿这种故事当骨头?”
天秤的瞳孔,骤然缩成一个针尖。
“你……你怎么会……”
“我怎么会知道,‘枢机’的亲爹,当年就是那支伏击我爷爷他们的武装头目?”
顾野的嘴角,终于勾起一丝弧度,冰冷,且残忍。
“我还知道,他没死在战场上,不是什么壮烈牺牲的英雄。”
“他被我爷爷活捉了。”
顾野俯下身,声音压得极低,几乎是贴着天秤的耳朵,一字一句,清晰地敲在他的灵魂上。
“他被押回国内,公开审判,罪名……叛国。”
“他到死,都是个被钉在耻辱柱上的,卖国贼。”
“‘枢机’告诉你们,他是为了伟大的理想而献身。其实,他只是个被扫进历史垃圾堆的垃圾,而他儿子,想把他从垃圾堆里刨出来,重新镀上金粉。”
“你所谓的信仰,你为之奉献的一切,不过是建立在你主子那可悲又可笑的,想为他那个汉奸老子翻案的痴心妄想之上。”
“啊——!”
天秤发出一声撕心裂肺的嘶吼,声音里再无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