们耽误我回家陪媳妇儿吃饭,我就让你们永远也吃不上饭。”
“这很公平,不是吗?”
汉斯的身体抖得更厉害了。
他活了六十年,从未见过这样的人。
这人的逻辑,简单、粗暴、直接,却带着一种令人无法抗拒的、源自丛林法则的原始恐怖。
公平?
这他妈的哪里公平了!
顾野从口袋里掏出一支钢笔,和一个小本子,扔在汉斯面前的地上。
“这是我媳妇儿画图纸用的笔,英雄牌的,好用。”
“她说,好的工程师,就该用好的工具。”
“现在,笔和本子都在这儿了。”
“把你脑子里关于那个喷火玩意儿的所有东西,从零件到构造,从燃料配比到喷射压力,一五一十,给我画出来,写清楚。”
他缓缓站起身,拍了拍裤子上的灰。
“我媳妇儿也是搞设计的,她最讨厌别人交上来的东西乱七八糟。”
“所以,画得仔细点。”
“要是有一处画错了,或者敢跟我耍花样……”
顾野停顿了一下,活动了一下自己的脖颈,发出一声清晰的“咔哒”脆响。
“我就把你们所有人的手……”
“一根一根。”
“全都掰断。”
“然后,”
“让你们用脚趾头夹着笔,重新画。”
“我这人,没什么耐性。”
“但有时候,也挺有耐性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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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说完,不再看汉斯一眼,转身就走。
整个活动室里,雅雀无声。
所有人都被顾野那番话里描绘的恐怖场景,吓得血液都快凝固了。
用脚趾头画图纸?
这是人能想出来的酷刑吗?!
“等等!”
汉斯终于崩溃了,他发出了一声凄厉的喊叫。
顾野停下脚步,没有回头。
“我画!”
汉斯的声音里带着浓重的哭腔。
“我全都画出来!”
“求求你……给我们一口吃的……一口就行!”
“噗通!”
随着汉斯这句话落地,他身后的十几个专家,像是被瞬间抽掉了脊梁骨,齐刷刷地跪倒了一片。
“我们也画!我们什么都画!”
“只要给口饭吃!”
“烤鸭!我想吃烤鸭!”
哀求声,哭喊声,此起彼伏。
所谓的尊严和骨气,在最原始的饥饿和最极致的恐惧面前,被碾得粉碎。
顾野对着门外喊了一嗓子。
“听见了?”
“开饭。”
门开了。
李建军推着餐车,像个木雕泥塑一样站在那儿。
他亲眼目睹了一场教科书级别的、不流血的精神征服。
顾野从他身边走过,顺手从餐车上掰下一只油亮的鸭腿,塞到他怀里。
“赏你的。”
“剩下的,让他们吃。”
“吃饱了,才有力气干活。”
“找人二十四小时盯着,一张图纸画不完,谁也别想睡觉。”
“剩下的事,你处理。”
“我下班了。”
李建军抱着那只滚烫流油的鸭腿,愣在原地,半天没回过神。
下……下班了?
这就下班了?
这位爷,把天捅了个窟窿,把一群桀骜不驯的外国专家调教成了嗷嗷待哺的绵羊,然后……就为了回家吃晚饭,拍拍屁股走人了?
这也太潇洒了吧!
顾野已经走出了小楼。
夜风吹来,带着深秋的凉意。
他深吸一口气,似乎想把刚才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