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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然呢?”顾野掏了掏耳朵,“留着过年,给他们发压岁钱?”
“不不不,我不是那意思……”李建军语无伦次,“我是说,这功劳……这功劳大到我不知道该怎么写报告了!您管这叫‘处理海外资源纠纷’?您这分明是发动了一场小型局部战争!”
“打住。”顾野没好气地截断了他的话,“说正事。让你办的事儿呢?”
步话机那头,出现了两秒钟死一样的沉默。
“……什么事?”
“猪肉!白菜!”
顾野的火气“噌”一下就顶到了脑门。
“老子让你带两斤五花肉,半颗大白菜!你他娘的给老子忘了?!”
李建军在电话那头彻底傻了。
他身后,几十号精锐弟兄全副武装,正准备开赴一个尸横遍野、血流成河的战场,进行一次建国以来都堪称罕见的、极其复杂的涉外武装冲突现场清理工作。
而他行动的总指挥,那个刚刚以两人之力,搅动了整个东亚情报圈风云的活阎王……
正在电话里,为了一块猪肉,对他大发雷霆。
这不合理。
这他妈的比战场本身还要魔幻!
“爷……您听我解释,”李建军的声音带上了哀求,“现在是后半夜,全京城的副食店都关门了啊!我上哪儿给您变新鲜五花肉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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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管你上哪儿!”顾野的混不吝劲儿上来了,“撬门也好,砸窗也罢,天亮之前,我要看到肉和白菜出现在我家厨房!我媳妇儿点名要吃猪肉白菜馅儿的饺子,少一瓣蒜你都试试!”
“我……”
“还有,”顾野根本不给他辩解的机会,语速极快地命令道,“酱菜厂那边,手脚麻利点,动静小点。都是国际友人,打打杀杀的,传出去影响不好。给他们个体面。”
“活的那个,叫‘修士’的,给我撬干净嘴,把他知道的所有关于‘遗失之物’和‘古月斋’的情报,一字不漏地挖出来。”
“顺便,我那个便宜大舅哥‘枢机’,他老人家的所有资料,爱吃什么,爱玩什么,小时候有没有尿过床,都给老子查清楚!”
“干完活,账单,你知道该送哪儿。”
顾野一口气交代完所有事,啪嗒一下,掐断了通讯。
整个世界,瞬间清净了。
他把步话机扔回车座,转过身,面对沈惊鸿时,那张凶神恶煞的脸瞬间切换,换上了一副等待夸奖的大型犬表情。
“媳妇儿,你看,后勤工作我都安排妥了。咱是不是可以……准备宵夜了?”
沈惊鸿没看他,正低头打量着院子里那棵海棠树。
树下的泥土有被新翻过的痕迹,那是李建军上次来清理现场时留下的。
“明天,让建军同志再送两袋熟石灰来。”她轻声说。
“干嘛?消毒?”
“不。”
沈惊鸿抬起头,夜色给她清冷的脸庞镀上了一层柔和的光。
“今年冬天,这树底下埋的东西有点多,土太肥了,得中和一下。”
她淡淡地说。
“不然明年开春,容易烧根。”
顾野:“……”
他就知道,他媳妇儿的脑回路,永远长在正常人的禁区里。
两人走进厨房。
屋里暖烘烘的,是之前烧的炕还没凉透的热气。
沈惊鸿熟练地挽起袖子,露出一截白得晃眼的手腕,开始找面盆和面粉。
那双手,几小时前,还握着冰冷的五四式手枪,冷静地补掉了最后一个试图反抗的敌人。
而现在,它们沾上了白色的面粉,准备为他包一顿象征着团圆与安宁的饺子。
顾野靠在门框上,就这么静静地看着。
心底某个坚硬的角落,被这人间烟火一熏,软得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