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
一长。
两短。
顾野全身的动作,瞬间僵住。
血液瞬间僵住了。
这是他们之间约定的暗号。
代表:有新情况,听我指令。
他愣愣地看着她。
沈惊鸿对他俏皮地眨了眨眼,那灵动的模样,哪里还有半分在古月斋里的清冷矜贵。
“先回家。”
她说。
“那方砚台,不是买给我的。”
顾野缓缓松开了手。
心里那股无名火,瞬间被一个巨大漩涡给吞噬了。
他默默退后,关上车门。
看着沈惊鸿从另一侧施施然下车,拎着那个价值五千块的锦盒,率先进了院子。
顾野挠了挠自己的板寸头。
跟在她身后,满脑子都是浆糊。
这娘们儿,到底在搞什么鬼?
东厢房。
灯光下,沈惊鸿将那方砚台放在桌上。
顾野抱臂站在一旁,活脱脱一尊等着听训的门神。
“说吧,军师大人。”
他没好气地开口。
“又有什么我这个‘打手’不知道的千层套路?”
他特意加重了“打手”两个字,透着一股子浓浓的自嘲。
沈惊鸿给他倒了杯水,递到他面前。
“我问你,古月斋是什么地方?”
“枢机在京城最重要的眼睛,情报站。”顾野不假思索。
“那老掌柜是什么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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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传话的,管账的,明面上的负责人。”
“对。”
沈惊鸿点头。
“这样一个地方,最重要的是什么?”
顾野想了想:“安全?隐蔽?”
“是信任。”
沈惊鸿一针见血。
“是枢机对他绝对的信任。这个人,能在京城替他掌眼二十年,必然是个滴水不漏的老狐狸。你觉得,他会轻易相信一个凭空出现,挥金如土的海外富商吗?”
顾野沉默了。
确实不会。
“所以,砸钱是第一步,让他看到我们的财力。”
沈惊鸿继续说。
“而你撞翻架子,是第二步。”
“嗯?”顾野一愣。
“你以为你那一撞,只是为了让你看到后院的发报机?”
沈惊鸿笑了,眼波流转。
“你那一撞,最关键的作用,是让他看到了我的‘愚蠢’和‘傲慢’。”
“一个会因为手下犯错,就豪掷千金赔罪,甚至赌气买下瑕疵品的千金小姐。这种人,在他的认知里,是最好控制,也最容易被利用的肥羊。”
“只有我们表现得足够‘蠢’,他才会彻底放下戒心,把我们当成真正的猎物。”
顾野听明白了。
合着自己演了半天傻大个,就是为了让对方觉得自己这边更好骗?
他心里有点不是滋味。
“那……那五千块……”
“这才是关键的第三步。”
沈惊鸿拿起桌上的砚台,翻了过来。
在砚台底部,一个极其不起眼的角落,有一个比针尖大不了多少的凹痕。
不仔细看,根本无从发现。
沈惊鸿从自己的工具盒里,取出一根细长的钢针,轻轻在那个凹痕里一拨。
一颗比米粒还小的,黑色的东西,被她挑了出来。
顾野定睛一看。
那玩意儿黑不溜秋,泛着金属特有的光泽,结构极其精密。
“这是什么?”
“追踪器。”
沈惊鸿的回答云淡风轻。
“军规级别的,李建军他们实验室的最新成果。耗电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