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我看就是个棒槌,过来装腔作势罢了。”
钱四海的耐心也快磨没了。
“小姐,可是看完了?”
沈惊鸿终于动了。
她抬起手,纤纤玉指,却并未指向画上的任何一处笔墨或印章。
她指着画里的那座山。
“这画,是假的。”
她的声音不大,却像一记重锤,狠狠砸在每个人的心口上。
满堂哗然!
钱四海的脸瞬间沉得能滴出水。
“小姐,饭可以乱吃,话可不能乱说!你说它是假的,证据呢?”
“对啊,拿出证据来!”
“这画要是假的,我把这张红木桌子当场吃了!”
所有人都等着沈惊鸿引经据典,从笔墨、纸张、年代感上说出个一二三。
然而。
沈惊鸿却说了一句让所有人脑子都瞬间宕机的话。
“这画里的山,它不高兴。”
“……”
整个古月斋,彻底失声。
连呼吸声都消失了。
啥玩意?
山……不高兴?
钱四海活了七十多年,头一次听到这么荒唐,这么离谱的鉴定理由。
他差点被当场气笑了。
“小姐,您是在与我玩笑吗?山,如何能有高不高兴一说?”
“唐寅一生放浪形骸,他的画,山是狂的,水是野的,人是自在的。”
沈惊鸿缓缓开口,那双清冷的眸子,像看一群蒙童般,扫过在场的所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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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你这幅画,山是死的,水是滞的,连那两个桥上的人,都透着一股子愁苦和算计。”
“画虎画皮难画骨,匠人只能仿其形,永远仿不出其神。”
“这画,匠气太重,充满了刻意的迎合,没有半分真性情。画里的一切,都不高兴。”
她顿了顿,补上了最轻,也最重的一刀。
“所以,它是假的。”
这番言论,已经完全超出了古玩鉴定的范畴,直接进入了玄学领域。
钱四海气得花白的胡子都在抖。
“荒唐!简直是胡说八道!我钱四海玩了一辈子古董,从未听过如此可笑之言!”
“我看你就是来捣乱的!”
就在这时,一个懒洋洋的声音响了起来。
是顾野。
他从沈惊鸿身后晃了出来,站到桌边,歪着脑袋,像看村口墙上的宣传画一样看着那幅古画。
“我媳妇儿说得对。”
他一开口,就把所有火力都引到了自己身上。
钱四海怒视着他。
“你又懂什么?”
“我是不懂画。”顾野咧嘴一笑,露出两排大白牙,晃得人眼晕,“但我懂我媳妇儿。”
“她说这山不高兴,那它就是不高兴!”
他伸出手指,隔空戳了戳画。
“哎,我说你这老头儿,你这山咋回事儿啊?是不是你给它气受了?还是它媳妇儿跟人跑了?”
“噗嗤……”
人群里,不知是谁,一个没忍住,笑了出来。
这一笑,就像丢进火药桶里的一颗火星,瞬间点燃了全场。
一场本该严肃到极点的真伪鉴定会,硬生生变成了一出滑稽戏。
钱四海那张老脸,从白到红,再到紫,跟开了染坊似的,精彩纷呈。
“你……你你……”
他指着顾野,气得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把他给我轰出去!轰出去!”
两个伙计见状,立马恶狠狠地冲了上来。
顾野眼皮都没抬一下,只是肩膀看似随意地轻轻一晃。
“砰!”
其中一个伙计还没碰到他的衣角,就仿佛被什么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