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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声音很轻,却像一颗子弹,重重地射进了顾野的心脏。
“跟我一起,好好活着。”
顾野的喉结剧烈地滚动了一下。
所有的痞气,所有的伪装,在这一刻,轰然崩塌。
他猛地一把将她扯进怀里,用尽全身的力气,死死抱住。
“好。”
他只说了一个字。
却像是在立下一道血誓。
……
王胖子的效率,超乎想象。
或者说,是在一箱黄金和掉脑袋的双重威胁下,他爆发出了前所未有的潜能。
不到半天。
一个惊天动地的消息,就像一颗炸雷,以古月斋为中心,瞬间席卷了整个琉璃厂!
港岛来的苏家,那个拿黄金当砖头使的疯女人,要开拍卖会!
拍的,就是那方让李家二少爷身败名裂的“高兴砚”!
这还不算完!
最炸裂的是,除了砚台,苏家还要公开拍卖一个职位!
琉璃厂总管事!
一步登天!统管苏家盘下来的那十七家铺子!
但想上桌,得交“投名状”!
谁能提供有关最近骚扰苏家的那些“苍蝇”的消息,谁的消息分量足,谁才有资格进场!
这消息,就跟往烧红的油锅里猛地泼进一瓢凉水。
整个琉璃厂,彻底炸了!
无数自诩为“老炮儿”的掌柜、行家、掮客,全都坐不住了。
那可是十七家铺子的总管事!琉璃厂未来的地下皇帝!
至于那个“投名-状”……这不就是明摆着让他们去当狗,去咬人吗?
苏家这是要借整个琉璃厂的手,去铲除她的敌人!
手段之狠辣,用心之歹毒,让所有听闻此事的人,都后脖颈子发凉。
有人骂她不讲规矩,是个疯子。
有人动了心思,开始暗中打探,准备投机。
更多的人,则是在观望。
他们想看看,琉璃厂那些真正盘踞了几十年,从前清民国就传下来的老势力,会作何反应。
京城,德胜门。
一处不起眼的茶楼里。
昨天在和平饭店门口给沈惊鸿“划线”的刘管家,正恭恭敬敬地给一个闭目养神的老者添茶。
“老爷,都听说了吧?”
“那个姓沈的小丫头,把帖子递过来了。”
老者没睁眼,只是端起茶杯,轻轻吹了吹浮沫。
“她还想要个‘总管事’?”
“是。”刘管家答道,“还想要咱们,帮她把京城里的‘苍蝇’给找出来。”
“呵呵。”
老者终于笑了。
他睁开眼,那是一双浑浊却又精光四射的眼睛。
“有点意思。”
“这是拿我们这帮老家伙,当枪使呢。”
“老爷,那咱们去,还是不去?”
“去!”
老者把茶杯往桌上重重一放。
“为什么不去?”
“老夫倒要亲眼看看,这个小丫头,到底想唱哪一出。”
“也想看看,她请来的那个所谓‘专业人士’,到底是个什么货色!”
就在这时,茶楼的门帘被人从外面猛地掀开。
一个伙计打扮的人快步走到刘管家耳边,声音发颤地低语了几句。
刘管家的脸色,瞬间煞白。
“老爷……”他的声音干涩得像是被砂纸磨过。
“苏家请的那个拍卖师,已经进城了。”
“谁?”
伙计和刘管家对视一眼,艰难地吐出四个字。
“是……‘阎王愁’,严八爷!”
“哐当!”
老者手中的那把名贵的紫砂壶,应声落地。
摔得粉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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