间,将整个早点铺子扫了一遍。
然后,他的视线在一个角落停顿了半秒。
那是个穿蓝色工装的男人,独自坐着,面前也摆着一碗豆汁儿。
可他的注意力,全在手上一份摊开的《京城日报》上。
报纸,拿倒了。
顾野的眼底,闪过一丝冷冷的玩味。
他没有声张,只是伸出右手食指,在油腻腻的桌面上,轻轻敲了两下。
叩,叩。
这是他们之间新建立的暗号。
代表着:有尾巴。
沈惊鸿正在小口咀嚼焦圈,听到这声音,拿勺子的手,没有丝毫停顿。
她只是抬起眼,看向顾野,像在嗔怪他吃得太快。
“焦圈不错,很脆。”
她的声音不大,清清冷冷的,在嘈杂的早点铺里毫不起眼。
“就是这豆汁儿……”
她顿了顿,用勺子搅了搅碗里的东西。
“还是淡了点,得配点别的东西,才够味儿。”
顾野立刻心领神会。
媳-妇儿嫌这“尾巴”,不够分量。
或者说,只有一条尾巴,还不足以让她改变计划。
他笑了。
“那必须的!等会儿吃完,爷们儿带你去个好地方,保准够味儿!”
他故意提高嗓门,引得邻桌都看了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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角落里那个看报纸的男人,不着痕迹地把报纸往下挪了挪,露出一双警惕的眼睛。
沈惊鸿慢条斯理吃完半个焦圈,将剩下的一半推到顾野碗里。
“吃饱了。”
她用餐巾纸擦了擦嘴,动作优雅得与这市井之地格格不入。
“顾野。”
“在呢媳-妇儿!”
顾野跟个得了糖吃的半大孩子一样,立马坐直了身子。
“今天的戏,临时加一出。”
沈惊鸿站起身,理了理大衣的领口。
“咱们不去琉璃厂了。”
顾野一愣。
不去琉璃厂?那拍卖会怎么办?严八爷那边……
可他什么都没问。
他媳-妇儿这么做,一定有她的道理。
“那咱们去哪儿?回家睡个回笼觉?”
沈惊鸿唇边掠过一丝极淡的笑意,那笑意里藏着冰冷的算计。
“去百货大楼。”
“给我买件新衣服。”
“颜色要最鲜亮的那种。”
顾野的脑子“轰”一声。
去百货大楼?
买新衣服?
还是最鲜亮的那种?
这节骨眼上,京城里不知道多少双眼睛盯着他们,多少人等着看明天琉璃厂那场血雨腥风的拍卖会。
他媳-妇儿,居然要去逛街?
这他娘的是什么操作?
可下一秒,顾野就想通了。
他激动得一拍大腿!
高!
实在是高!
所有人都以为他们会躲起来,会严阵以待,为明天的拍卖会做准备。
谁能想到,他们反其道而行,大摇大摆去逛全京城人最多的地方?
这就叫,灯下黑!
更是赤裸裸的挑衅!
告诉所有藏在暗处的老鼠,你们的监视,你们的算计,在老子眼里,屁都不是!老子该吃吃,该喝喝,还要带着媳-妇儿买新衣!
而且,要买最鲜亮的!
这是要做什么?
这是要亲自下场,当那个最显眼的活靶子,把所有人的视线都吸过来!
顾野兴奋得浑身汗毛都立起来了。
这婆娘,简直就是个天生的战术家!
他噌地一下站起来,椅子被带得往后一倒,发出刺耳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