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隐只当未听见,却有人耳尖听到了——正是韩跑跑。
他插话道:“兴许是某人自觉身子太虚,需要练练吧?”
“韩跑跑,嘴巴放干净点!莫非还想再挨一顿毒打?”一旁的沈修立刻出声呵斥。
“沈修,你别狐假虎威!这里可不是落霞城,你那族弟的手还伸不到这里!”韩跑跑一脸不屑,离开落霞城的他,感觉自己又行了。
“用得着我族弟出手?信不信我现在就揍得你满地找牙!”沈吟冷声道,目光锐利。
“哼,匹夫之勇,我不与你们一般见识!”韩跑跑眼见沈吟有动手的迹象,立刻高冷地转过头去——他心知自己眼下绝非沈吟对手。
常言道:君子报仇,十年不晚。
正当韩跑跑低头于官道之上,心中盘算着回到宗门后,该如何报今日被沈吟当众之辱时,队伍后方传来了一阵颇为动情的告别声。
只见文杰等人并未乘坐车驾,而是与丘山学院的顾临清、定山宗的冯辉并肩缓行于官道之上。
文杰一袭绣着云纹的深青色官袍,面容上带着真挚的不舍,他对顾临清和冯辉道:“顾先生,冯长老,今日一别,山高水远,不知何日才能再相逢,再把盏言欢,实乃文某一桩心事。”
冯辉长老闻言,抚须朗声一笑,声若洪钟,透着修行中人的洒脱:“哈哈,文幕府长无需如此感怀。”
“最迟到来年宗门历练之际,你我必定重逢!”
“说不准,因狩猎者一事,相见之期还会更早一些。”
顾临清先生则微笑着颔首,语调平和温润:“文老弟莫伤感,离别及是人生常态。”
“话说落霞府人杰地灵,更有大人这般勤政爱民、礼贤下士之主政者,我等于此盘桓数月,受益匪浅。”
“即便离去,心亦牵挂,他日必有回访之时。”
这时,随行在后的陈亚夫笑着接口道:“那顾先生,冯长老,咱们可说定了,来年南城再会。”
他话语亲切,仿佛已将来年的会谈日程敲定。
“对,南城见。”总衙赵雷也沉声附和,言简意赅的邀请却带着不容置疑的诚意,一如他行事作风。
“理当如此。”顾临清与冯辉相视一笑,爽快应下,将这官道上的约定变成了一个正式的承诺。
此情此景,正应了那句话:人能当官,宠物能当祥瑞,都是有道理的啊——至少这面子上功夫,都修炼得滴水不漏。
这番景象落在前后许多宗门弟子和学院学生的眼中,心中对这五位大佬的“官话连篇”是佩服不已,暗叹:“当真能聊啊,从城门口送到这官道上,话题竟还没断过。”
世间事,如常才是常态。
不管是一宗一院的历练队伍离去,还是沈算闭门苦修,都并未在落霞城掀起太大的波澜,人们该干嘛依旧干嘛,生活一如往昔。
时间悠悠,转眼便临近四月。
夜色微凉之时,沈算如常进入心眸虚界,现身于青铜古舟的殿院之中。
“嗡——!” 昏黄的烛光下,一道人影动作时而缓慢如推山,时而迅疾如奔雷,每一拳每一脚轰出,都引得空气发出沉闷的爆鸣。
这人影,正是沈算。
如此忘我的苦修,他已持续了近二十三天。
然而,总有一层看不见、摸不着的瓶颈,坚韧地阻挡着他更进一步。
他全然沉浸在武道之中,以至于未曾察觉,其身后的诡柳枝条正无声地疯狂蔓延、收缩,最终交织成一座巨大的鼎炉之状,爆发出恐怖的吸力,将低空中弥漫的虚无之力与诡异之力疯狂吞纳而下,形成一道肉眼可见的灰暗龙卷,倒灌入“鼎”中!
而他更不知道的是,诡柳之所以如此反常地疯狂吞噬能量进行炼化,源头在于柳魂蛇象苏醒,正在进行某种关键的蜕变。
这一幕,恰好被诡柳甩出的三头蛇蛟目睹。
它左边的蛟头咬着一个锈袋,往青铜门楼方向飞去,另外两个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