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说这个了,”沈算不愿在短期内无法改变的事情上过多纠结,转而问道,“周伯,招揽阵法师和炼丹师的事,进展如何了?”
他对周义的称呼悄然从“周老”变为“周伯”,是考虑到刘婶年纪尚轻,称呼其丈夫为“周老”略显不妥。
周涛闻言,沉吟道:“属下心中已有几个人选,只是还需些时日加以考察,确保其品性、能力皆符合要求。”
对此,沈算并不意外。
沈府用人向来严谨,宁缺毋滥。
他了解地点点头,随即与钟宇、周义商讨起落霞烟坊与锻造坊接下来的发展规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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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月十二日,对于落霞城那些酷爱看热闹的人们而言,无疑是大饱眼福的一天。
晨曦微露,只见一队队身着统一皮甲的宜川学子,排着整齐的队列,在经验丰富的狩猎者带领下,从各个临时驻地出发,浩浩荡荡地汇入主街,向南城区进发。
男儿雄姿英发,女子英气飒爽,青春的气息与矫健的身姿勾勒出令人心动的线条,引得道路两旁的人们不住地吞咽口水,尽情欣赏着这充满活力的一幕。
队列之中,学子们难掩脸上的兴奋与期待,但神色却是要做到自以为的肃穆。
与之形成鲜明对比的,是那些带队狩猎者们脸上化不开的凝重。
他们皆是各狩猎团中挑选出的好手,任务是带领这群宜川学子进入危机四伏的落霞山脉进行历练。
其中不乏曾带领过丘山学院和定山宗弟子历练的“老手”。
回想起当初带队的经历,他们至今心有余悸。
如今再来一遭,只觉肩上压力更重。
更让他们头疼的是,相比上次带领的、或多或少都与妖兽厮杀过的队员,眼前这些宜川学子,是真正在温室中长大的花朵,几乎毫无实战经验。
为此,狩土司还特地召集他们开了整整一天的会议,专门研讨如何最大限度地降低这批学子的伤亡,实现“循序渐进”的历练。
最终讨论出的方案是:先带领队员在落霞城周边相对安全的丘陵地带进行数日野外适应性训练,待其初步适应后,再视情况决定是否进入山脉中历练。
这个保守的决定,让旁听的几位宜川学院教习颇为不悦,心中暗想:“我们学院精心培养的学生,难道就如此不堪吗?”
扯远了,回归正题。
街道上,组成方阵的宜川学子们浩浩荡荡地穿行而过,场面宏大,气势如虹,乍一看颇有几分出征大军的架势。
正所谓外行看热闹,内行看门道。
城中的妇孺多是看个热闹,图个新鲜。
而那些亲身经历过数次兽潮、在尸山血海中拼杀过的男人们,看着这一张张故作严肃、实则难掩稚嫩的面孔,却不约而同地摇了摇头。
铁血之气,是装不出来的。
无论队列多么整齐,神情多么肃穆,这群学子终究是一群未曾经历过生死搏杀的雏鸟。
“老陈,你说这群娃子,真对上那些狰狞嗜血的妖兽,会不会吓得腿软尿裤子?”人群中,一个中年人小声问着身边的熟人。
“应该不至于吧,”一位缺了条手臂的老兵摇了摇头,“好歹是大学府出来的学子,没那么怂。”
“我估摸着,最多就是惊慌失措,然后在领队的厉声喝令下,手忙脚乱地结阵迎敌,跟咱们当年进山狩猎时一个鸟样。”
话毕,他脸上不由流露出几分怀念之色。
想当年,他也是跟着队伍硬撼过妖兽潮的狠角色。
类似的窃窃私语,在围观人群中此起彼伏。
总而言之,言而总之,大多数人并不看好这群宜川学子的初次历练。
这种议论在内城还算克制,可当浩荡的队伍进入南外城时,那些早起讨生活、刀口舔血的狩猎者们,目光就变得赤裸裸起来。
好些的,眼中带着惋惜与无奈;不客气的,则直接用看死人的眼神,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