灰尘,空气中弥漫着浓重的木头腐朽和尘土的味道。四周堆放着许多废弃的木质布景板、损坏的道具和一些蒙着白布的杂物,如同一个被遗忘的垃圾场。
唯一的光源,来自栅栏门外戏台方向透进来的、惨白晃动的气灯光晕。
暂时安全了。
两人背靠着冰冷的、满是铁锈的栅栏,瘫坐在地上,精疲力尽地处理着身上的伤口。乔任梁用找到的纱布简单包扎了手臂的划伤,凌昭则活动了一下酸痛的肩膀和手腕。
“这些东西……杀不死。”乔任梁喘着气,总结着刚才的战斗,“除非完全摧毁它们的核心或者行动能力。而且……它们似乎受台上那个主体的控制。”
凌昭点了点头,目光却不由自主地被手电筒扫到的某样东西吸引了。
那是在一堆破烂布景板后面,似乎放着一个不起眼的、深色的木箱子。箱子样式古老,上面挂着一把已经锈蚀严重的铜锁,但箱盖似乎并没有完全锁死。
一种莫名的冲动驱使着她站起身,走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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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什么发现?”乔任梁注意到她的动作,也跟了过来。
凌昭没有回答,只是用手试着扳了一下那把锈锁——“咔哒”一声轻响,锁扣竟然直接断裂了!
她深吸一口气,缓缓掀开了沉重的箱盖。
一股陈旧的纸张和墨水的味道扑面而来。
箱子里面,没有金银财宝,也没有恐怖的东西,而是整整齐齐地码放着一叠叠泛黄、脆弱、甚至边缘已经破损的纸质文件!
最上面是一本硬壳已经开裂的深蓝色封皮笔记本,封面上用毛笔写着《慈安戏院流水账册》的字样。下面则散落着一些印刷粗糙的旧戏票、几张模糊不清的泛黄照片,以及几份折叠起来的、纸张薄如蝉翼的旧报纸!
这些……是历史的碎片!是这个诡异戏院尘封的过去!
乔任梁的眼睛瞬间亮了!也顾不上伤痛,立刻凑上前,极其小心地拿起最上面的那本流水账册,就着凌昭手中微弱的手电光,轻轻翻开。
凌昭也拿起一张旧戏票。票面上印着“慈安大戏院”,“特邀名角:小杨月楼献演《贵妃醉酒》”,日期是“民国三十六年X月X日”。票根已经被撕掉。
她又拿起一张泛黄的照片。照片上是一群穿着戏服的男女演员在戏院门口的合影,每个人脸上都带着略显拘谨却充满希望的笑容。照片背面用钢笔写着一些名字和“开业志庆”字样。
看起来,这里曾经也是一个正常的、热闹的戏院。
乔任梁快速翻阅着流水账册,里面的字迹大多是工整的蝇头小楷,记录着戏院日常的收入支出、道具采买、包场记录等等,看起来枯燥而正常。
但翻到账册中后部分,他的眉头渐渐皱紧。
“你看这里。”他指着其中几页,声音凝重。
凌昭凑过去看。那几页的记录明显变得潦草和混乱,出现了许多语焉不详的条目。
【X月X日,收“张公馆”现洋伍佰圆,注:特殊堂会,闭门,不留底。】 【X月X日,购“特效烟土”叁两,记“道具损耗”。】 【X月X日,付“巡捕房”打点费贰佰圆,注:封口。】 【X月X日,赔“丽华”家属抚恤金壹佰圆,注:失足坠台,意外。】 【X月X日,“贵客”要求加演“新戏”,需“生面孔”,年轻,身段好……预支现洋壹仟元。】
记录越来越黑暗,充满了暗示和隐晦的罪恶。所谓的“特殊堂会”、“特效烟土”、“打点费”、“意外死亡”、“生面孔”……都指向一个令人不寒而栗的事实!
这慈安戏院表面唱戏,暗地里,早已成为了某些权贵满足变态欲望、进行肮脏交易的魔窟!而那些身份低微的戏子,就是他们手中的玩物和牺牲品!
凌昭又拿起那几张旧报纸。其中一张的社会版角落,有一则不起眼的报道,标题是《慈安戏院火灾频发,安全管理存疑》,另一张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