跳动。他看了一眼凌昭。凌昭已经收回了望向二楼的目光，正低头看着自己那只空着的手，手背上的皮肤似乎没有任何异常，但她微微蹙眉的眼神里，却闪过一丝极其细微的、难以捉摸的神色——那不像纯粹的恐惧，更像是一种……疑惑，以及一丝极淡的、仿佛被什么东西撩拨了的渴望？
这转瞬即逝的表情让乔任梁心头一凛，但他迅速压下疑虑。现在不是深究的时候。
“规则必须严格遵守，没有任何侥幸。”乔任梁用极低的声音，确保己方队员和附近几个还能保持一丝理智的新人能听到，“刚才发生的事情就是血淋淋的警告。不想变成下一个，就拼尽全力管好你自己，控制你的恐惧！在这里，恐惧本身可能就是致命的诱饵！”
控制恐惧？在A级副本的直面威胁下，这几乎是反人性的要求。但在生存本能的驱动下，这句话如同冰冷的针剂，强行刺入他们几乎瘫痪的大脑，逼迫他们尝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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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现在……该怎么办？”顾疏桐小声问，她的声音也有些发颤，但握着抹布的手却异常稳定。作为拥有治愈能力的人，她对“生命消逝”的感知似乎比常人更加敏锐，脸色显得格外苍白，但她强迫自己集中精神。
“按照规则做事。”乔任梁强迫自己冷静分析，逻辑思维是他最大的武器，“我们的身份是保洁员，规则三明确要求‘每日闭馆前，必须完成自己责任区域内的清扫工作’。虽然我们不知道这里的‘日’如何计算，也不知道‘闭馆’的具体时间，但我们必须立刻开始行动。活动起来，不仅能让我们熟悉环境、寻找线索，也能一定程度上缓解 frozen 的恐惧感——有时候，机械性的劳动反而是一种保护。”
他看向凌昭，用目光询问她的意见。在这种环境中，凌昭那种近乎异常的直觉往往能提供关键方向。
凌昭抬起头，脸上已经恢复了那副古井无波的淡漠样子，仿佛刚才那一丝异样只是乔任梁的错觉。她晃了晃手里的拖把：“打扫卫生。”
说完，她真的就拎着水桶和拖把，走向最近的一片书架与墙壁之间的角落区域。那里的地毯颜色格外暗沉，几乎呈黑褐色，似乎浸染过什么难以清洗的污渍，空气中弥漫的霉味和灰尘味也似乎更浓一些。
宋立咧了咧嘴，虽然一脸不情愿，但还是推着那辆吱嘎作响的清洁车跟上，努力控制着力度。叶臻和顾疏桐也拿起工具，开始小心翼翼地擦拭附近书架格层上的厚灰——尽管不知道这看似无意义的清洁工作有何实际作用，但遵守明文规则总是最稳妥的第一步。
新人们见状，像是找到了模仿的对象，也强忍着巨大的恐惧和生理上的不适，拿起扫帚或抹布，战战兢兢地、几乎是机械地开始模仿“工作”的动作，范围仅限于灯光相对明亮的中心区域，丝毫不敢靠近那些黑暗的走廊入口。
“獠牙”小队的人则聚在一起低声商量了几句。两个整理员（张强和李明）开始走向最近的书架，假装查看书籍分类，目光却不断警惕地扫视四周黑暗；两个保安（王海和那个叫赵强的散人老玩家）则按着腰间并不存在的武器，在服务台附近逡巡，眼神警惕地打量着每一个阴影角落；那个前台孙茜，则不得不待在服务台后，硬着头皮翻看那些泛黄发脆的登记簿，手指都在微微颤抖。
模仿工作的动作，似乎暂时驱散了一小部分冻结心灵的恐惧，赋予了一种虚假的“正在进行”的安全感。
但图书馆内那股无处不在的、压抑的、死寂的氛围依旧浓重得令人窒息。每一次呼吸都带着陈腐的味道，每一次拖把与地面的轻微摩擦、抹布擦拭书架的细微声响、甚至心脏的剧烈跳动，都在挑战着那条“绝对安静”的规则底线。
凌昭慢吞吞地拖着地，动作看起来甚至有些敷衍和心不在焉。但她的感知却如同张开的雷达，高度集中地扫描着周围。她能感觉到，在这片令人窒息的死寂之下，有什么看不见的东西在缓慢地“流动”。不是空气，而是一种……冰冷的、粘稠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