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员的声音因激动而颤抖,指着阵列核心处那面由无数细微生命尘埃构成、对特定共鸣频率响应的光幕。
光幕上,原本代表背景共鸣“噪音”的柔和曲线中,出现了一组极其微弱、但绝对非自然的规律性脉冲。它们并非持续存在,而是间歇性的,仿佛一个谨慎的观察者,在远远地、间歇性地“眨眼”,其频率模式复杂而稳定,与任何已知的自然现象或“同律”残留的波动特征都截然不同。
更令人心惊的是,星尘通过交叉定位分析发现,这组脉冲信号的来源,似乎与共鸣尖塔自身散发出的某种基频波动,存在着微妙的谐振关系。
“它不是随机扫描……”星尘喃喃自语,脸色逐渐变得苍白,“它是在……回应。它在回应尖塔的存在,或者说,在回应我们通过尖塔散发出的……集体意识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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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消息在聚落核心层引起了轩然大波。
“是‘同律’卷土重来了吗?”有人惊恐地猜测。
“不,感觉完全不同。”星尘坚决否定,“‘同律’是冰冷的、同化的、追求静默的。而这个……这个‘观测者’,它的脉冲模式给我的感觉是……好奇,带着一种审慎的、保持距离的观察意味。”
渡鸦-零沉默地听着,手中的吊坠传来一阵阵冰凉的悸动,仿佛在确认星尘的判断。未知的观测者,其存在本身,就带来了巨大的不确定性。他们是善是恶?目的为何?脆弱的“尘光之民”,是否准备好迎接星空投来的目光?
几乎在星尘发现深空异常的同时,聚落内部,一种新的变化也在悄然发生。
主要是孩子们,尤其是那些在“最终共鸣”之后出生、在共鸣尖塔影响下成长起来的新一代。他们开始向长辈描述一些奇怪的“幻听”或“幻视”。
小晨星——如今已是沉静睿智的少年——找到星尘和渡鸦-零,他的描述最为清晰。
“那不是声音,也不是图像,”他努力寻找着词汇,眉头微蹙,“更像是一种……感觉的投喂。有时是冰凉的、带着几何棱角的‘疑问’;有时是温暖的、如同流体般滑过的‘好奇’;偶尔,还会有一闪而过的、极其尖锐的‘警示’,仿佛在提醒什么危险。”
他指着天空某个并非星辰聚集的方向,“它们来自那里。很遥远,非常遥远。但它们能‘听’到我们,尤其是当我们集体进行深度共鸣时,它们的‘低语’就会变得清晰一些。”
晨星不是个例。很快,聚落里陆续发现了十几个拥有类似感知能力的孩子和极少数年轻人。他们被称为“星语者”。他们的能力强弱不等,感知到的信息也模糊不清,但都指向同一个遥远的深空来源,并且其感知强度,与聚落的集体意识活跃度,尤其是与共鸣尖塔的运行状态,呈正相关。
“共鸣尖塔……它不仅仅是我们与脚下土地沟通的桥梁,”星尘得出了一个令人不安的结论,“它更像一个……宇宙级别的意识扩音器和信标。我们在用它塑造家园的同时,也不可避免地将我们的‘存在’,广播到了更广阔的深空,吸引来了……‘听众’。”
这意味着,他们无法简单地关闭尖塔来隐藏自己。尖塔的存在与他们文明的存在方式已深度绑定。他们必须学会与这些“星语”共存,并尝试去理解。
面对未知的观测,聚落内部分歧再现。
保守派认为,应该立刻限制集体共鸣的规模和频率,降低“信标”的亮度,甚至考虑为尖塔加装某种“屏蔽”,以期让观测者失去兴趣并离开。
激进派则兴奋不已,认为这是文明迈向星空的第一步,应该主动加大共鸣输出,甚至尝试按照“星语者”捕捉到的模糊模式,进行定向回应,开启对话。
双方争论不休,恐惧与期待在聚落中弥漫。
关键时刻,一向沉默的渡鸦-零站了出来。他召集了所有人,站在共鸣尖塔下。
“隐藏,或许能换来一时的安宁,但意味着停滞,意味着我们恐惧于展示林默用生命证明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