种新的声音模式,便由“星语者”们凝神感知,与他们意识深处接收到的、来自观测者的原始“韵律”进行比对。
“不对,”晨星常常会微微蹙眉,闭着眼睛细细品味,“这个音色太‘实’了,缺少那种……穿透维度的空灵感。观测者的‘基础结构’音符,听起来更像是水晶在真空中自发鸣响,带着一种天然的几何感。”
或者:“节奏接近了,但重音的位置偏差了一丝。那个脉动,不是在每个时间单位的起点,而是在……在它积蓄到顶峰,即将回落的那个瞬间,那才是它真正的‘心跳’。”
有时,为了捕捉一个复杂的“关系和弦”,他们需要数十人,包括一些经过训练、感知力较强的普通居民,一起进行小规模的共鸣,由晨星引导,共同“哼唱”出那种感觉,再由星尘团队尝试用物理方式复现和记录。这不仅是科学研究,更像是一种集体的艺术创作与灵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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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从最简单的、代表“存在确认”(一个稳定的长音)和“基本结构”(一个不断重复的简单旋律序列)的“音符”开始练习。过程缓慢而艰难,如同刚学步的婴儿,试图去理解并复现贝多芬交响乐中蕴含的全部乐理与情感。一个音符的校准,往往需要花费数日甚至数周的时间。
失败是家常便饭。有时,合成出的声音不仅无法引发“星语者”的共鸣,反而会带来不适感,甚至短暂干扰周围生命尘埃的稳定流动。有时,他们自以为取得了突破,但当尝试将这个“音符”放入一个更复杂的“乐句”(比如一个简单的“询问”意图)中时,整个结构就会因为细微的不谐和而崩塌,传递出的信息变得扭曲难辨。
然而,每一次微小的进步,都足以让整个团队欢欣鼓舞。当他们第一次成功合成出连晨星都点头认可、认为有七八分相似的“存在确认”音符时,那个单调的长音通过简陋的共鸣箱播放出来,所有参与研究的人,无论是否是“星语者”,都感受到了一种奇异的、发自内心的平静与踏实感,仿佛自身的存在与某种宇宙基底产生了确认与连接。
星尘在实验日志中激动地写道:“我们找到路了!或许这条路布满荆棘,但它真实存在。我们不再是在黑暗中盲目摸索的聋子,我们开始学习聆听宇宙的呼吸,并尝试发出我们第一个清晰的音节。这不再是单向的观测,而是双向对话的开始。我们,正在学习宇宙的‘母语’。”
这种“音乐性宇宙”的认知,开始反哺聚落的方方面面。工匠们发现,在打造工具时,有节奏的、蕴含着“坚韧”意图的敲击声,比杂乱无章的劳作,更能引发生命尘埃的良性反馈,成品质量更高。农人们在照料作物时,会尝试哼唱一些从“生机”概念中解析出的、充满活力的简单旋律片段,他们惊喜地发现,作物似乎对此有所回应,长势更加喜人。
一种全新的、基于共鸣与韵律的文明雏形,正在“尘光之民”中悄然孕育。他们站在了一个全新的起点上,手中握着的不再是冰冷的工具,而是通往宇宙和谐奥秘的、最初的“音叉”。
星尘推开研究所厚重的木门时,晨光正透过穹顶的裂隙洒在那些悬浮的生命尘埃上,整个空间仿佛沉浸在流动的金色河流里。三年来,这里已经从堆放仪器的仓库变成了一个充满生命律动的场所——墙壁上爬满了会随着声波频率变换颜色的荧光藤蔓,角落里摆放着利用水循环发声的青铜编钟,就连空气中也飘浮着细小的共鸣晶体,像星尘般缓缓旋转。
你又在研究所过夜了。晨星的声音从星图下方传来。年轻的星语者正闭目悬浮在离地半尺的空中,周身被淡蓝色的光晕笼罩。他指尖流淌出的光丝正与星图中那个代表基础结构的几何光团保持着同步脉动,每一次波动都让周围的空气泛起细微的涟漪。
星尘没有立即回答,而是走到一座由不同材质音叉组成的装置前。他轻轻敲击最长的青铜音叉,低沉悠远的嗡鸣声在研究所内回荡。听这个基音,他说,和我们昨天记录的存在确认频率还有0.3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