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子墨关锦衣卫诏狱了。”陈永华接着说。
“他起初还硬,拍着牢门喊‘传学问没错’,说臣‘不懂交流’。”
“直到臣拿出胡安给马尼拉总督的密信,他才瘫在地上哭。”
“说‘不知道传教士是偷技艺,还以为是真交流’。现在后悔,晚了。”
“蛊惑人心!”郑森咬着牙吐出四个字,指腹压得御案木纹都浅了。
他想起刚登基时,江南士族表面服。
暗地里却嫌他“出身海盗,不如朱明正统”,对政令阳奉阴违。
如今西洋人就借这空子,勾士族子弟。
这些子弟是士族的将来,一旦被洗了脑,整个士族都要晃。
华夏的技艺、典籍,迟早要被搬空!
“他们算准了大夏刚立,根基不稳。”郑森绕着御案走两步,脚踩金砖,响得沉。
“也算准了士族掌着地方文脉,藏着稀世典籍,才从子弟下手。”
“这是想断咱们华夏的根!”
他走到舆图前,指尖划过欧洲、南洋。
图上红笔标的“荷兰热兰遮城”“西班牙吕宋据点”“英国印度商站”,像一个个扎眼的伤口。
这些都是西洋人的跳板,抢钱、偷技艺的地方。
“朕清楚,荷兰人在台湾杀原住民,抢咱们香料。”
“西班牙人在吕宋杀上万华人,占咱们商路。”
“英国人在印度建商站,下一步就来马六甲。”
郑森的声带着前世的沉,每个字都砸在地上。
“他们今日偷咱们技艺,明日就造大船、猛炮,来抢咱们地、杀咱们人!”
“当年葡萄牙人占澳门,不就是靠几门炮?”郑森的眼里闪过厉色。
“他们以为现在还能这么干,朕绝不许!”
“陛下,臣请旨现在就去抄南京的教堂,搜回被盗的典籍,抓了所有传教士!”陈永华垂着手,声定。
“臣早摸清了,圣彼得堂四个西班牙传教士。”
“圣保罗堂三个葡萄牙的,圣玛利亚堂两个意大利的。”
“都没带武器,就几个信徒跟着。三百锦衣卫,半个时辰就能拿下!”
“好!”郑森点头,指尖点在舆图“南京”上,眼神利得像刀。
“就按你说的办,动作要快,别让他们把典籍移走。”
“尤其是那些抄稿和海防图纸,一本一张都不能少!”
他顿了顿,又说:“另外,传松江王氏、绍兴唐氏、苏州顾氏等十二家士族的族长来南京。”
“朕要亲自问他们,祖宗传的东西,就这么容易给外人?”
“还要让他们看看,这些西洋人安的什么心。”
“让他们知道,再纵着子弟跟传教士往来,不光丢祖宗脸,还连累整个家族!”
陈永华躬身:“臣遵旨!这就安排人手,明天一早动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