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西。”
“臣麾下士兵已整训完毕,随时可以出发,只求陛下快些批复。”
“晚一天,就多一批百姓死在清军手里。”
写完,他又在奏报后附了一块布条——那是汉子塞给他的,上面是王友仁用血写的“求援”二字。
血已发黑,字迹潦草得几乎认不出,却透着一股绝望的挣扎。
“将军!”
门外传来急促的脚步声,有人没敲门就闯了进来。
是王永强、郝摇旗、袁宗第。
三人都是陕北义军出身,现在在江淮军中当副将,身上的铠甲还没卸,上面沾着早上练兵的汗渍。
郝摇旗一进门就扯开袖口,露出一道深可见骨的伤疤。
疤痕从手腕直抵肘部,在手臂上留下狰狞的印记:“您看这伤,是当年在陕北跟清军拼刀时留下的。”
“我爹为了护我,被清军砍了七刀,刀刀都在要害。”
他攥紧拳头,指节发白:“现在听说北方百姓还在受这份苦,我这心里实在坐不住!”
王永强的声音带着哽咽,眼睛通红,还能看到没擦干的眼泪。
“我家在米脂,去年大旱时,清军把百姓的存粮都抢光了,连种子都没剩下。”
“我娘为了省粮,最后活活饿死,死的时候手里还攥着一把草。”
“现在吕梁山的义军,都是我认识的同乡,有的还是我小时候一起放牛的伙伴。”
“要是救不出来,我这辈子都不安心。”
袁宗第皱着眉,语气里满是急切却藏着顾虑,双手在身后来回搓着。
“将军,不是我信不过陛下,只是咱们这三十万大军一动,粮草消耗就是个天文数字。”
“我听说西南那边,张煌言总督正防着孙可望的大西军。”
“孙可望在昆明囤了不少兵,还买了西洋的火器,张总督得留粮留兵防着他。”
他一一细数。
“西北还有吴三桂的大周军,吴三桂最近在西安招兵买马,总不能让他趁机南下打咱们的后路。”
“东南沿海还有西洋海盗袭扰,商队运粮都得绕路,有的船还被海盗抢了,粮根本运不及时。”
“陛下要顾着这么多线,粮草、火器调配肯定难。”
“可咱们也急啊,吕梁山的义军就剩十天粮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