旧部、大顺残将,为大夏做事,便有出头之日。”
冯厚敦这才明了,郑森擢升新人,不仅是论功行赏,更在平衡军中势力。
防老将抱团,亦激励更多年轻人为大夏效力,让军队保得活力。
他躬身应道:“陛下深谋远虑,臣不及也。”
几日后,郑森又下一道旨意:令九岁长子郑经赴济南慰问北伐军,由内阁次辅张家玉陪同。
旨意既出,朝臣皆惊。
明朝太子多居东宫读书,连宫门都少出,如今大夏储君(虽未正式册封,然郑经为长子,朝臣皆默认)要千里赴济南。
还需经安徽、河南流民未散之地,实乃凶险。
“陛下,太子年幼,济南距南京千里之遥,沿途安徽、河南尚有流民散兵。”
“若有不测,臣万死难辞其咎。”
张家玉忙进宫劝阻,他乃东林党出身,最重“储君安危”与传统礼制。
跪于地连连叩首:“求陛下收回成命,令太子留东宫读书,慰问之事,臣可代劳。”
“正因其年幼,才该去。”
郑森望向窗外,院中郑经正穿一身小银甲,随侍卫练骑射。
银甲乃按他尺寸特制,甲片磨得发亮,衬得他小脸通红。
虽骑在小马上有些摇晃,却学得格外认真。
“他是大夏未来君主,不能只在东宫读《论语》,需知军队是大夏根基,百姓是大夏根本。”
“去济南看看将士铠甲多沉、手上茧多厚,看看流民日子多苦。”
“比在宫中读十本圣贤书都有用。”
他转头扶起张家玉,语气恳切。
“你陪他去,路上遇流民,便带他去赈灾棚看看,让他给老人递碗粥。”
“遇兵士,便教他给兵士递碗水,问问他们想不想家。”
“让他知,当君主不是享安逸,是担责任。”
“将士在前线流血,百姓在田里流汗,他这储君,得记着这份恩情,日后才能当好君主。”
张家玉望着郑森坚定的眼神,知劝不动,躬身应道。
“臣遵旨,定不负陛下所托,护太子周全,更让太子明君主之责。”
出发那日,南京城外码头挤满人。
郑经穿那身银甲,立在马车旁,小小的身子挺得笔直。
他走到郑森面前,学大人模样行了个军礼。
声音清脆却坚定:“父皇,儿臣定好好慰问将士,听张大人的话,不给父皇丢脸,不给大夏丢脸。”
郑森摸了摸他的头,笑着点头:“好,父皇等你回来,听你说济南的故事,说你见的将士与百姓。”
马车轱轳转动,郑经掀着车帘,朝郑森挥了挥手。
郑森立在码头,望着那队车马渐渐远去,尘烟扬起,最终隐在路的尽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