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户一人五钱,说是‘为新政出力’,实则中饱私囊。”
“庐江县令张贵,还克扣劳工三成工钱,只给七成,称‘朝廷拨款不足,暂借部分’。”
“咚!”
郑森手里的茶杯砸在案上,瓷片四溅。
茶水溅满桌案,顺着桌角滴落,在地面汇成小水洼。
他猛地起身,烛火被风吹得狂晃。
影子在墙上忽大忽小,眼底满是厉色,声音带着杀意:“朕白天刚说贪墨必斩。”
“晚上就有人敢顶风作案?”
“真当朕的话是耳旁风?”
陈永华把密报递上去,指尖微颤:“名单、银数都查实了。”
“张贵贪了两千两,另外两个县令各贪一千五百两。”
“赃银都藏在私宅地窖里。”
郑森扫了眼密报,上面的朱笔数字刺眼。
他冷哼一声,抓起朱笔直接戳在张贵名字上。
墨汁晕开一片,像溅开的血:“传旨!”
“三个县令,即刻革职抄家!”
“抄出的银子,加倍还给百姓和劳工——百姓交五钱,还一两。”
“劳工被扣三成,补双倍!”
“通令全国,凡借朝廷工程苛派钱财、克扣工钱者。”
“无论官阶高低,一律斩立决!”
“首级挂在铁路道口示众三日,让所有人看看贪腐的下场!”
“臣遵旨!”
陈永华躬身退下,脚步带风,生怕耽误时辰。
郑森坐在案前,望着窗外月色。
银辉洒在地上,像铺了层霜。
铁轨的白烟还在眼前飘,劳工眼里的盼头还在心里烧。
可贪腐不解决,再好的新政也会变味,迟早动摇大夏根基。
他本想来看新政成果,没成想,吏治的警钟先在庐州响起。
第二日,郑森在府衙召见安徽各级官员。
他没提那三个县令的事,只坐在案后,手指轻敲桌角。
目光扫过一张张脸——有的谄媚堆笑,有的忐忑低头,有的眼神躲闪。
没几个敢直视他。
“大夏初立,百废待兴。”
他声音冰冷,像淬了霜。
“朕修铁路,是为运粮救荒、运兵御敌。”
“整田制,是为让百姓有饭吃、有地种。”
“兴书院,是为育人才、强社稷。”
“每一件事,都不是让你们中饱私囊的!”
“你们是地方官,守着一方土,就得担起一方责。”
他指尖敲得更重,案上的砚台跟着轻颤。
“为官一任,要造福一方,不是刮地三尺、吸百姓的血!”
“别以为朕西巡看不见,锦衣卫的眼线遍布各地。”
郑森的目光扫过人群,像刀子一样。
“你们收了多少礼、贪了多少银、苛了多少税,朕都清楚。”
“谁敢把新政当敛财幌子,把百姓血汗当自己的钱袋子。”
“别怪朕的刀不认官帽!”
官员们“唰”地全跪了。
有人吓得浑身发抖,肩膀不停晃。
有人裤脚湿了一片,却不敢动。
还有人把头埋得极低,嘴里只剩“臣等谨记教诲,绝不敢贪”的哭腔,声音发颤。
郑森看着他们,心里门清。
光靠震慑没用,得有制度管着。
等西巡结束回南京,他要完善监察制度。
让锦衣卫和御史台的眼线,铺到每个县、每个衙门。
再设“百姓报官点”,谁贪了,百姓能直接告,告了就查,查了就办。
休整两日,大军继续西行。
傅山送了十里地,手里攥着铁路图纸,反复叮嘱护送士兵:“铁轨要每日检查,机车要定期保养。”
“要是出了问题,随时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