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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了冯铨的心,又让朕把北平动静摸得透透的,一举两得。”
话音刚落,侍卫掀帘撞了进来。
带进一股刺骨冷风:“陛下!张阁老求见!”
“说晋商粮车过了潼关,他拦不住,急得快哭了!”
“让他进来。”
郑森坐直身子,随手将舆图往中间一扯。
盖住上面密密麻麻的红圈,那是火器营的埋伏点。
张家玉几乎是踩着门槛冲进来的。
一身巡抚官袍沾满尘土,后摆还挂着半片草叶。
官帽的系带歪在耳边,模样狼狈至极。
一进门,“扑通”一声跪倒在地。
膝盖砸在青砖上,发出沉闷声响。
声音发颤:“陛下!晋商的粮车昨天过了潼关!”
“驻防的人连盘查都省了,直接放过去!”
“再等下去,清军一入关,山西、河北的百姓就成鱼肉了!”
郑森看着他额角滚落的冷汗,没有叫他起身。
只淡淡开口:“张巡抚,早年在河北赈灾。”
“你见过清军骑兵冲村子吧?”
张家玉愣了愣,膝盖仍贴在地上。
声音低了些:“见过。”
“他们骑着马冲进去,抢粮抢钱,连刚满月的孩子都往地上摔……”
“那你知道,现在关外的清军,有多少骑兵?”
郑森的问题接踵而至。
张家玉迟疑着摇头:“臣只知道他们要入关,具体兵力……”
“满八旗五千,汉蒙八旗六万。”
郑森直接打断他,指尖重重点在舆图上的辽东。
力道之大,戳得纸页微微下陷:“七成是骑兵。”
“中原的田埂,三尺一道。”
“城池,五十里一座。”
“清军骑兵在关外能追着粮车跑,一进关。”
“马腿就被田埂绊着,被城池堵着。”
“这是咱们唯一能把他们全歼的机会!”
“可机会是机会,百姓怎么办?”
张家玉猛地抬头,眼眶通红。
“那些空村子是引他们的饵,可万一有百姓没迁走?”
“万一清军抢不到粮,转头去打县城?”
“朕已做了万全安排。”
郑森的声音沉了沉,朝陈永华抬了抬下巴:“你跟他说。”
陈永华上前一步,指着舆图上的太行山:“张阁老,陛下半个月前就传了旨。”
“山西百姓多往大同、太原迁移,河北百姓往保定、北平挪动。”
“连鸡犬都尽数拉走,不留半点痕迹。”
“现在那些郊外村子,除了锦衣卫暗探,连只老鼠都找不到。”
他指尖划过舆图上的野狼谷:“而且阎大人在那儿埋了三个火器营。”
“每营两百杆连发火铳,早已蓄势待发。”
“袁宗第的骑兵驻在太行山南麓,马刀都磨得雪亮。”
“李来亨的步兵从南阳往安阳赶,日夜不停。”
“等清军入关抢空村子,阎大人先堵死张家口断退路。”
“袁、李两位将军从两边包抄,这就是实打实的瓮中捉鳖!”
张家玉的眼睛亮了亮。
却又很快暗下去,仍有顾虑:“可清军要是不抢空村子。”
“直接去打大同怎么办?大同城里有百姓啊!”
“他们不会。”
郑森拿起朱笔。
在舆图上“大同粮仓”四个字上,重重画了个圈。
红墨渗进纸里,格外醒目:“辽东去年麦子绝收。”
“清军的士兵,早就开始吃马料了。”
“他们入关,目的只有一个——抢粮。”
“空村子是饵,让他们以为咱们毫无防备。”
“等他们散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