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留了后援!
王胤铮心一沉,手悄悄摸进袖管。
指尖碰到信号弹的火星,刚要攥紧。
身后传来佟图赖的喝声:“愣着干什么?跟我去大同!”
“你熟路,带路!”
他赶紧把信号弹塞回袖底,指甲狠狠掐进掌心。
笑着催马跟上,眼睛却忍不住瞟向察哈尔部骑兵。
五千人汇合,阎应元的埋伏就彻底白费了!
两名亲兵盯得极紧,连他擦汗的动作都被狠狠瞪着。
王胤铮摸了摸怀里发潮的粗布荷包。
里面是女儿绣的歪扭小老虎,针脚虽乱,却透着饱满的心意。
盛京的眼线说,家人三日后会转去宁古塔。
他若敢反,就把女儿扔到雪地里喂狼。
王胤铮喉结滚了滚,攥紧荷包。
不能暴露,至少现在不能。
北平镇北王府。
阎应元刚接过急报,胸口突然一闷。
“哇”地一声吐出血来,血珠滴在“察哈尔部五千骑兵援佟图赖”几字上。
“王爷!”
副将连忙上前想扶。
阎应元抬手推开,撑着舆图桌,指节泛白。
咳得肩膀不停发颤:“别声张,军心一散,佟图赖就赢了。”
他用袖口擦了擦嘴角的血,指尖沾着暗红。
神色却依旧坚定,没有半分慌乱。
副将捡起染血的急报,语气急切:“察哈尔部来得太快,袁宗第还在张家口东三十里。”
“若调他去拦截,张勇那一万先锋就漏了!”
“他们正冲太原粮库,一旦被抢,清军就能撑到冬天!”
“抢不了!”
阎应元指尖狠狠戳在舆图上“太原”二字。
纸页被戳破一个洞:“锦衣卫早往粮库的粮食里掺了软筋散。”
“吃三天便浑身发软,提不起刀;粮库梁上还埋了火药,引线直通城外。”
“张勇要抢,直接歼灭!”
他按了按胸口,喘了口气,声音带着气虚:“让李来亨分两千步兵盯防张勇。”
“主力去堵截佟图赖的退路。”
“袁宗第必须阻拦察哈尔部!迟一步,所有部署都白费!”
副将刚要转身,门外“砰”地一声撞门。
锦衣卫校尉浑身是血冲进来,甲胄上还插着半支箭。
“噗通”一声跪倒在地:“王爷!冯侍郎被细作追杀!”
“中了流矢,左臂血止不住,已经晕过去了!”
阎应元瞳孔一缩,想站起来,腿却一软,跌回椅子。
“快,扶冯侍郎进来!传军医!”
冯铨被架着进门,左臂的布条早已浸满鲜血。
脸色惨白如纸,看见阎应元嘴角的血迹,眼睛猛地睁大。
他抖着掏出怀里的密折,差点掉在地上:“镇北王,这是陛下密折……”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