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敢怠慢,连忙将此事禀报了林平之。
书房内,林平之听闻两人到来,略感意外,随即吩咐:“请他们到偏厅奉茶,我稍后便至。”
偏厅之中,令狐冲与宁中则局促不安地坐在椅上,看着四周富丽堂皇的陈设,与自身狼狈的模样形成了鲜明对比,更觉难堪。
不多时,林平之缓步而入。
他依旧是一身锦衣,气度从容,与数月前华山之上并无二致。
“宁女侠,令狐兄,别来无恙。”林平之的语气平静,听不出喜怒。
宁中则见到林平之,过往种种涌上心头,悲从中来,竟是忍不住掩面低泣。
令狐冲则站起身,对着林平之深深一揖:“林……林兄,当日华山多有得罪,如今……厚颜前来,还望林兄……收留。”
他这话说得极为艰难,昔日的骄傲早已被现实磨平。
林平之看着两人,叹了口气:“过去之事,不必再提。你们的遭遇,我也略有耳闻,左冷禅行事,确实太过卑劣。”
他顿了顿,“镖局后院尚有几处空置的院落,你们便先安心住下,在福州地界,我保你们无人叨扰。”
“多谢……多谢林少侠大恩。”宁中则泣不成声。
令狐冲也是再次躬身,心中五味杂陈。
林平之命人收拾出一座干净的院子,又派了两个伶俐的丫鬟婆子前去照料,送去衣物钱财,安排得十分妥当。
接下来的日子,令狐冲与宁中则便在福威镖局内安顿了下来,宁中则终日以泪洗面,思念女儿,令狐冲则每日除了照料师娘,便是默默练剑,只是他心中的郁结,却始终难以排解。
林平之并未过多打扰他们,他如今大部分心神都放在了参悟剑道之上。
先天之境,让他对剑的理解提升到了一个全新的层次,但他总觉得,自己距离那真正的剑道本源,还差了一丝契机。
他听闻林平之常与镖局内的剑术好手切磋,博采众长,心中微动。
这日,令狐冲主动找到了正在演武场练剑的林平之。
“林兄。”令狐冲有些犹豫地开口。
林平之收剑,看向他:“令狐兄有事?”
令狐冲深吸一口气,似是下定了某种决心:“林兄,我知你对剑法一道颇有研究,一直在搜寻剑法剑谱,约战一些剑道高手切磋,我……我这里有一套剑法,或许对林兄能有些许助益。”
林平之挑了挑眉:“哦?愿闻其详。”
“此剑法乃是我华山前辈所传,我不能直接传出去,但与林兄切磋一二,还是没有问题的……我这剑法,讲求无招胜有招,料敌机先,你要多多小心。”令狐冲将独孤九剑的总诀与要义缓缓道出。
他此举,既有报恩之意,也存了几分想看看林平之剑道深浅的心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