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手心散发着柔和而稳定的白光,像一盏守护着他的小灯笼。一股难以言喻的、既古老又威严,既深邃又纯净的气息,如同水波般以他为中心缓缓荡漾开来,驱散着空气中残留的最后一丝污秽。
平台上,劫后余生的众人望着这超乎想象的一幕,久久无法回神。
“乖乖……”朱福一屁股瘫坐在地,圆脸上满是后怕和难以置信,嘴里喃喃道,“这小祖宗……到底是啥来头啊?比下面那些怪物还吓人……”
碧丝捂着依旧剧烈起伏的胸口,媚眼圆睁,连整理散乱鬓角的本能都忘了:“老娘……老娘这辈子见过的怪事加起来都没今天多……这简直……简直是神迹……”她看向阿土的眼神里,第一次带上了敬畏,而非仅仅是对小孩的包容。
沧礁默默收回双刀,快步走到平台边缘,紧张地注视着下方悬浮的阿土,确认他似乎没有大碍,这才微微松了口气。她回头看向另一边,眼神中带着询问。
云天的注意力却全在怀中气息微弱的白芷身上。他甚至顾不上自己内腑火烧般的剧痛,小心翼翼地将白芷平放在地,颤抖的手指再次搭上她的腕脉。感知到那虽然微弱却依旧顽强跳动的脉搏,他悬到嗓子眼的心才稍稍落下一点点,但随即又被更深的担忧淹没——她的生机几乎枯竭,如同风中残烛。
他毫不犹豫地,再次尝试将自身所剩无几的、刚刚恢复一丝的寂灭之力,转化为最精纯的生命元气,想要渡入白芷体内。然而,他的力量属性终究偏向毁灭与秩序,对于疗伤效果甚微,反而引得自己又是一阵剧烈的咳嗽,鲜血从指缝中渗出。
“将军……不可……”白芷似乎感应到什么,睫毛颤动,极其艰难地睁开一线眼睛,声音细若游丝,“您的伤……更重……别浪费力气……”她想抬手阻止他,却连抬起手指的力气都没有。
“别说话,保存体力。”云天声音沙哑得厉害,语气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决,“我不会让你有事。”他环顾四周,目光落在朱福那个鼓鼓囊囊、看起来什么破烂都捡的背包上,“朱福!你那里有没有什么……能补充元气的东西?药材、矿石,什么都行!”
朱福愣了一下,连忙手忙脚乱地翻找起自己的背包,嘴里念叨着:“补元气的东西?我想想……啊!有了!”他掏出一个用油纸包着的东西,打开一看,竟然是几块黑乎乎、干瘪瘪的块茎,散发着一股土腥味和淡淡的甜香。
“这是……地髓根?我在一条干涸的能量管道旁边挖到的,闻着挺甜,就啃了点边角料,感觉浑身暖洋洋的,就没舍得吃完……”朱福有些不好意思地递过来。
塞拉菲姆的声音透过联络器传来,适时响起:“地髓根,吸收地脉残余能量而生,确实蕴含精纯土系元气,性质温和,适合补充本源。可研磨后以能量催化,喂服。”
云天此刻也顾不得许多,立刻接过那几块地髓根,用手生生碾碎。沧礁默契地递上水囊。云天将粉末混入水中,小心地托起白芷的头,一点点喂她喝下。
或许是地髓根起了作用,或许是白芷自身的求生意志顽强,她的脸色似乎恢复了一点点极细微的血色,呼吸也稍稍平稳了一些,再次昏睡过去,但状态似乎不再继续恶化。
云天稍稍安心,这才感到一阵天旋地转的虚弱感袭来,眼前发黑,险些栽倒。沧礁立刻伸手扶住了他。
“主公,您必须立刻疗伤。”沧礁的语气带着罕见的急切。碧丝也凑过来,拿出随身携带的最好的金疮药(虽然对内脏伤势效果有限),不由分说地撒在云天依旧渗血的伤口上。
就在这时,下方悬浮的阿土,周身那奇异的气息忽然波动了一下。他长长的睫毛颤了颤,缓缓睁开了眼睛。
那是一双……无比深邃、仿佛蕴含着星空的眼眸。不再是孩童的懵懂清澈,而是带着一种跨越了无尽岁月的平静和淡然。但这眼神只是一闪而逝,很快又恢复了之前的懵懂和茫然。
“唔……大叔?姐姐?你们怎么都在上面看着我?”阿土揉了揉眼睛,似乎对自己悬浮在半空感到十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