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深知,自己不能再对他抱有任何不切实际的幻想,必须为那些逝去的无辜生命讨回公道。
“既然你执迷不悟,那我今天就要替天行道,让你为自己的所作所为付出代价!”
程越接过话,紧紧握住手中的西洋剑,剑身闪烁着清冷的寒光,仿佛在诉说着正义与威严。
凌得利多哈哈大笑,不屑地瞥了程越一眼,眼神中满是轻蔑,“就凭你?我可是凯斯大帝的血脉,拥有高贵的王室血统,你敢对我动手?你这是要谋反吗!”
程越没有再做多余的言语回应,他身形如电,瞬间化作一道凌厉的光影,朝着凌得利多迅猛扑去。凌得利多见状,也迅速抽出腰间的佩剑,迎着程越冲了上去。刹那间,程越一剑刺进了他的胸口。凌得利多想要躲避,却发现身体已经不受控制,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那锋利的剑尖穿透自己的衣衫,没入肌肤。
他瞪大了双眼,眼中满是难以置信的神情,直直地盯着程越,嘴唇颤抖着吐出几个字:“你……你……怎么敢……”
程越面无表情地看着他,眼中没有丝毫的怜悯与动摇,“这是你罪有应得。还有,对我来在这个世界里没什么不敢的。”
凌得利多的身体缓缓倒下,重重地摔在地上。在生命的最后一刻,他的眼神似乎恢复了一丝清明,那曾经熟悉的温柔与愧疚一闪而过,“轻眉……对不起啊……”
聂轻眉转过身,不再看他那逐渐冰冷的身躯,而是默默的走到琴的后面跪坐下来,身姿袅袅却难掩决绝之意。
“聂姑娘,阁楼要塌了,我们得离开……”
聂轻眉却微微一笑道:
“我俩的视觉曾经共享,我的眼睛哪里来的我难道要装作不知道吗?雨田怎么死的我也要装作无辜?”
聂轻眉笑容有些惨淡。
“我没有办法把眼睛还给雨田那孩子了,但他幼小的生命已经陨落,而我难道要用如此罪恶的身体继续苟活?我真的做不到……”
说道这里聂轻眉看了一眼凌得利多的尸体,缓缓的伸出纤细的玉指。
阁楼之下,熊熊烈火正张牙舞爪地肆虐,火舌如狰狞的巨兽,疯狂啃噬着木质楼阁,噼里啪啦的爆裂声此起彼伏,仿若来自幽冥的丧钟,声声催魂。浓烟如墨,翻涌升腾,将清晨的阳光遮得支离破碎,可那顽强的熹微晨光,依旧奋力穿透厚重烟雾,轻柔地洒落在聂轻眉身上,为她勾勒出一圈如梦似幻却又满含悲壮的光影轮廓。
她的手指轻轻搭落在琴弦之上,指尖微微颤抖,恰似风中残烛,摇曳着即将与这尘世诀别的不舍与决然。她的双眸平静深邃,宛如幽潭,可仔细看去,那眼底深处却隐匿着无尽的痛苦与挣扎,犹如困兽在黑暗深渊中徒劳地冲撞。她无比清楚,自己这副身躯承载着一个无辜孩子永远消逝的生命。
最近的每一天漫漫长夜里,聂轻眉总会在梦中与那个孩子纯真无邪的面容相遇。那曾经清澈明亮、满是童真的双眼,如今已变得空洞死寂,孩子无助又哀怨的眼神,宛如一把锋利无比的利刃,每一次回想起来,都直直刺入她的灵魂深处,搅得她痛不欲生。每个夜晚,愧疚如同汹涌澎湃的潮水,将她彻底淹没,令她窒息难喘。她曾拼尽全力,试图用各种方式去弥补这无法饶恕的过错,渴望寻得一丝救赎的曙光,然而,内心深处那个冰冷的声音却无时无刻不在提醒她:
一切都已无可挽回,唯有终结自己这沾满罪恶的躯体,才算是给那个无辜孩子一个迟来的交代。
火势愈发凶猛,炽热的气浪扑面而来,肆意撩乱了聂轻眉的青丝。她缓缓闭上双眼,深吸一口气,试图让狂乱的心跳平复下来。随后,她的手指轻轻拨动琴弦,《只此青绿》那空灵曼妙的旋律,如潺潺溪流般从她指尖倾泻而出。这琴音,宛如山间晨雾中若隐若现的青山绿水,带着几分静谧与悠远,又似林间轻柔拂过的微风,裹挟着淡淡的诗意。在这烈焰滔天的背景下,这悠扬琴音显得格格不入,却又莫名地融合在一起,营造出一种震撼人心的凄美氛围。
起初
